第二十五章 信假象左右受困 篤情義上下遭難(2 / 3)

陳耕料敵合變,擊敗夜襲趙軍,眾將士誇讚不絕,都來賀喜,道:“少將軍深謀遠慮,小兒李人死期不遠!”陳耕心中歡喜無限,隻有霍援掃興,卻道:“趙軍尚存,一日不滅,不得安定,恐防其中奸詐……”陳耕臉上顯然不高興神色。心裏尋思:待我擊敗趙軍,活捉賊將,才叫你好看,不敢小覷於我!恐生變化,陳耕、霍援商議分兵三處,互為犄角,引為照應。人報趙軍罵陣挑戰,霍援壁上觀看,不教出戰。陳耕得知,質問道:“我軍勢大,何不出戰?如敢再來,不能放過!”霍援道:“昨夜新敗,還敢再來,必有詭計。”陳耕以為膽怯。第二天,岑彭又到陳耕陣前叫罵,陳耕想要廝殺,被陳詢苦苦攔住。次日又來張叔周營前叫陣。翌日,又到陳耕軍前。是可忍孰不可忍,陳耕惱怒,領兵追擊,趙軍迅速逃散,龜縮城內。陳耕難受忍辱。霍援接到陳嚭傳書,教快打破永陽,進兵始興。持書信召見各位將士,商議破敵良策。以為兩軍在此相持太久,延誤軍機。霍援決定自領大軍正戰,陳華、韓蟾領軍繞路左翼側攻,陳耕、陳詢繞路右翼側攻,形成三麵夾擊形勢,永陽背後地勢平坦,遼原廣闊,沒有遮掩退路。陳詢進說:“地利配合,天時不到。老夫夜觀天象,前日月黑風高,乃是天氣轉晴征兆,可再忍耐幾日,等到道路幹燥,方便大軍馳騁。”

果然不出預料,天氣漸漸晴朗,時下道路盡管不是完全幹燥,卻足以往來馳騁,行走自如。大軍浩浩蕩蕩,相約出發。上將軍霍援分兵三路,布施計議攻取永陽。李人先前遣丁宣率部兩千人向南臨賀方向潛行,按照指示修築工事,期間八十餘裏,每隔二十裏修築一道工事,先在城外二十裏開始修築兩道,以為緩衝,然後待命不時修築,提供使用,都要一夜建好。永陽城池老舊,難以固守,李人決定放棄,等待交戰時機,想到這裏,將計就計,離開之前,暗地裏將城垣破壞,拆毀屋宇,故意在斷壁殘垣上留下煙熏火烤跡象,恍惚一片廢墟。沒有想到霍援進軍神速,李人尚未安排妥當,已經兵臨城下。趙軍猝然作戰,難以抵敵。眾將保著君一突陣,馮可惴惴不安:“東門外是激流河水,不能通行。”多勸從南門出走,獨有丁宣一人進道:“三麵急打,空缺南門無人,怎不蹊蹺?如若走去,正是鱉進甕中,羊入虎口,顯然自投羅網。請走西門!”君一打量許久,另眼相看。陳耕放話說凡是捉得李人者,不論大小官職,重賞千金。東門很快被打破,一齊湧向城中。

進入永陽,陳軍不受百姓歡迎,心理惶惶不安,不知有何緣故。陳軍奪取不少草料,看到破壞城垣屋舍,不免憤恨。霍援怪罪張叔周防護不力,發往軍前效力。陳詢心細,與將軍霍援請示發現,不解城中屋舍毀壞,不見許多木材,即使燒毀,也沒見許多灰燼。陳耕指畫周圍與二人笑道:“看眼前糧草,城垣屋舍知道,李人必是倉皇出逃,尚未準備周全策略,因此事多未就一半。城內毀壞嚴重,雜亂無章,那裏分得清楚。”霍援調撥將士整治城垣,再造工事。陳耕領本部兵馬,馬不停蹄繼續追趕。

話說張醜字叔周,祖上世代貧農,貧困窘迫,受盡冷眼欺淩,適逢國家禍亂,天賜一個翻身機遇,既憂且喜。憂的是隻有這一個孩子,父母也不得不忍痛割愛;喜的是讓他從軍效命,是在天命上將麾下,上報國家,下立身家。故而表現欲望強烈,求功心切。圍困西門,守城將士堅守死戰不退,急的繞城環河奔走,偶然發現城垣破壞,就綽槍在手,策馬徑奔闕口。走得太急,被絆馬索絆住,滾下馬來,赤膊廝殺,趙軍不敢近身。同時李人也到,兩軍混戰,顧不得許多殺出城外。張醜緊隨追趕。趙軍之中有善射者,引弓拉弦,正中張醜臂膀。見隻有張醜一支軍馬,李人回軍掩殺,張醜虧輸敗走,李人不教追趕,地上陳軍丟棄輜重不顧,陳軍鋒芒漸次逼近,君一依序退守後麵工事。

張醜敗回本陣,向陳耕稟明緣由,陳耕自到東城外查看,見陳軍夜裏丟棄輜重許多,片甲不少,都在原地。陳耕教張醜回軍養傷,不想竟是毒箭,後來不治身亡。陳耕指眼前景象說與陳詢道:“李人倉皇,才會如此。”陳詢終於放心無憂。事不宜遲,陳耕迅速率軍追趕。比及趕到趙軍前營,正在生火。抵擋一陣,趙軍撤走,人不及鞍,丟下無數馬匹輜重。陳詢再進道:“三十裏外兩河交彙,一旦趙軍渡河,我等追之不及。”陳耕下令盡出騎兵。平坦廣闊,騎兵馳騁迅捷,很快趕到河邊,陳軍幸甚。兩軍相距五裏遠,趙軍三五十人合成一圍,結作一個方陣,中間藏著三五張強弓硬弩。方陣共有百餘多個,軍士各執長槍長矛。陳軍笑話趙軍是無路可退,要決一死戰。陳耕隨後趕到,兩軍膠著混戰。騎兵遠在方陣之外,馬上軍士便被射殺,混亂中靠近的,方陣裏長槍長矛一齊刺殺,旋轉變化,外人莫能靠近。陳耕感覺身陷重圍,衝突不出。李人登車望見遠處東北角塵頭大起。原來霍援聽聞陳耕被圍,率軍援救,進入圈內,軍馬剛一上前,地陷崩塌,許多人馬落進陷坑,都埋竹削,鋒利刺骨。此時霍援仍不知道,先前所見多有假象,都是李人苦心營造。待到霍援與陳耕結合,李人又出戰車馳騁,陳軍死傷慘重。四周密林重山,陳軍分離殺出,慌亂不知所向,且戰且退,兩萬軍兵逃到土城死守,兵多糧少,情緒日漸低落。趙軍堵住闕口不敢強攻。君一教三千士兵伐林削竹,趕鑄箭鏃送來。

夏侯燎東線失利,未能進兵南下,破壞統籌計議,出乎陳嚭意料,兼西線戰事因梁雲偷襲取勝,變得吃緊,陳嚭恨之入骨,誓要斬殺梁雲以泄心頭之恨。梁雲孤軍深入,陳軍不斷敗退,失了永陽、零陵,陳嚭深知其中要害,既喜且憂,調霍援為主將,陳華副之,阻擋梁雲兵鋒。暗中派遣高瞻為使,從中與寇民周旋,得以說服悔過,再做良民,歸順朝廷。等到梁雲接納佯裝歸順的百姓之前,又讓長子陳耕率領萬餘輕騎火速趕往助陣,直撲梁雲後方,切斷後路。梁雲中軍所部,盡被連環馬圍困,無一幸免。陳嚭乘勝移軍桂陽,不期與趙彰相遇,相持半月,都未能得到半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