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信假象左右受困 篤情義上下遭難(1 / 3)

君一行軍之時,邊讓人找來梁雲幸存部下,詳細詢問與陳軍作戰情況。得知,陳軍埋伏零陵而來,軍馬不下兩萬,霍援名為主將,有陳耕、陳詢為輔,無意中發現陳軍有不少重騎,圍困數重,大刀闊斧,難以走脫,以為逃出重圍可以保全,卻又被輕騎追上。隆冬天氣,趕上雨雪,陳軍進程緩慢。行軍途中,李人不斷取來地圖查看,請來向導,左右詢問。軍到永陽,馮可、楊涵接入。已是傍晚時分,君一先讓軍士歇馬,自與丁宣領親兵出帳登高眺望,勘察地理。君一回到軍帳,將所見說與將校,請教製勝良策。

話說梁雲擊敗陳軍,乘勢北進,似乎孤軍深入,兼損失上將,陳嚭深惡之,破指起誓,授意密議殺之。梁雲將次零陵,時霍援在衡陽候婁煩不至,兼加拱衛,經過算計,陳嚭先使人穩住婁煩,然後密令其潛行進軍,在湘東與陳剛回合,已經設計暗中勸降暴動百姓,埋伏計策,等到梁雲信以為真,以為百姓誠信來投,對其安撫之時,夾雜在中間的陳軍細作借故騷動起來,糟亂的不能製止,裏應外合,與陳軍戮力破之,梁雲不能逃脫,終於被殺。決勝臨陣,陳嚭忽的傳陳剛回中軍效命,以長子陳耕接任,有陳詢輔佐。為表讚陳剛武功,陳嚭以自己所乘寶馬與之代步,帥將出轅門接行,設宴款待,稱譽軍中。君一得知陳嚭作為,忍俊不禁,說道:“不要過分追求機巧,或許會弄巧成拙!”楊涵等不能明白,請問其事,君一笑道:“陳嚭作為,名義上在稱讚陳剛之力,倒不如說是在證明自己的上將武功,不甘寂寞,愛慕虛榮,時刻不忘讓天下人記著自己的聲望與權威,再則借此可以炫耀武力,堵住非議的口舌,安撫百姓之心,做出期待的回複,還可以宣揚彼王氣尚存,人才輩出,懷有克定禍亂的信心。不知用兵之害者,則不能盡知用兵之利,說的僅僅是軍事?喜好炫耀,目的是穩住人心,其實正是內在空虛的結果!”

軍士報說趙彰前來探營,李人慌忙起身迎接,未及下榻,趙彰已經卷簾進帳。彰執李人之手,撫背問道:“看將軍廣築工事,不知如何作戰?”話說之時,軍士進帳報說在修築工事之時城牆體內挖出一枚金印,上有銘文。趙彰教人取來,鐫有不識文字,找來金石玉匠也不能辨認。獨孤傷進道:“聽聞始安郡有位先生,博古通今,可請他來辨認。”等到請來,辨認出“兵魁侯”三個字,全軍駭然。趙彰歡喜道:“君一國士無雙,天賜將才,正好與之匹配。”君一遂得金印。自此,人都呼李人作兵魁侯。趙彰突來,未及準備飯菜,就與李人同吃,等到打開一看,趙彰吃驚不小,痛斥主管膳食軍士,喊道麵前訓話:“怎的讓上將軍飲食這般寒酸?”軍士回說:“上將軍不喜葷腥,多吃素類……”

趙彰聽說李人之妻甄氏,其貌甚美,不敢相信,使人召來,聞名不如見麵,確不虛傳。趙彰驚訝,問:“不知夫人如何識得君一?”甄氏麵含笑靨,文婧恭順說話:“敢問將軍如何識得?”趙彰略思片刻,滿意歡笑,走出帥按,向夫人麵前揖了一禮,歎道:“真乃天下奇女子,難得一見!”教賞百金,綾羅錦繡各十匹。甄氏拜謝道:“女子衣食足夠,況且無功,不若將此犒賞有功將士更好……”不時李人趕來,趙彰會意,設宴招待。大夫與李人敬酒,君一托推說不善飲酒,大家有些掃興,陶然解勸道:“大家一番心意,還請君一不要推辭。”因此略飲幾杯助興。酣暢淋漓,心致當頭,趙彰拔劍起舞,自作詩曰:

寒光霜刃百煉出,烈焰爐中令海枯。

月夜悲鳴酬壯誌,久心一錈是姑蘇。

散席之後,趙璆密語趙彰道:“李人無禮太甚,不懂得謙卑禮數規矩,哪裏有君子的風範?彼還心胸狹窄,嫉惡如仇,曾經與人交惡,在衡州時借機報複,哪裏有國士的形象?”趙彰撫慰笑道:“我兒故不善使用人才,身被職事,但要努力完成一己司命則可,何必再苛求其他?若是這樣,喜歡飲酒祝詞之人,還不如去市井之上與酒鬼廝混。為人主者,好聞左右盡心努力,能使淫邪偏亂不得進,賢正耿直不離身,心中快然自足!惹下是非,理應承擔後果,做好事喜歡被人吹捧,交惡了竟然還害怕讓人說三道四?君一為人,譬如蒼鷹,給他一雙翅膀,他就能搏擊長空。獨有那些虛偽的小子自以為是,遑論非議,殊不知,若是能推心的與君一相交,試看他直率的愛恨情仇,神采的修身氣息,怎能不讓人傾心陶醉?”趙璆口上稱服,然心中不快,以為父親偏蔽。

回到住處,甄氏看出君一有不安心神,明白意思,就與說知原委,且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李人涕零。李人再見趙彰,報說長久心思計議,以為豪傑俊秀之能,治世基本,請能設立招賢納士之館,開江湖誌士投效之門,趙彰稱以為是,應付說等到稍稍平息時候,將要行之。行走之前李人暗語趙彰,不論西線戰事如何,都不必憂慮,自有退敵之法。走在回去路上,陶然問趙彰為何麵有愁容,彰答:“君一本來弱質,不喜葷腥,恐怕不能長久……”

話說陳耕聽聞趙軍更換主帥,又喜又恨。喜的是看出趙軍內情,必是軟弱無力,彰顯自我軍威,或有可乘之機,一戰成功;恨的是新任主帥竟是一軟弱小子,況且東路挫敗陳軍聲勢,咬牙切齒,倍感羞辱,發誓要挽回顏麵,生擒李人。長史陳詢道:“賊將新來,立足未穩,疏於防範,可以擊之。”陳耕口稱不然,以為李人東線用兵之舉,足見些許武略,也許會反其道而行之。因此擺開陣勢,埋伏軍馬,等待趙軍前來。果然不出所料,夜半時分,遙望城內放出軍馬,悄然朝本營奔來。待入圈套,陳耕一聲令下,大軍齊出,團團圍住。趙軍千百人多被擒殺,首將岑彭死戰逃脫,回去後君一並未懲處,反受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