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經曆痛苦 是成長的靈藥(1 / 2)

經曆痛苦,是成長的靈藥。

那種痛苦,必須是可以撼動人心的狀態。在經過洗禮和捶打以後,麵對完整而成熟的心靈,我們就會明白自身的真正要求了——要麼墮落,要麼上進,要麼走一條純純白白的人生。

我的父親在個人行為上麵,是從山巔滑落到窪地,再一步一步走向深淵的,無人勸得了他,也無人來解救他。他個人永遠不能醒悟過來。

我的少年時代,還有一個女孩子必須是要提到的。之嫌,是我本家的一個堂妹,一個爺爺的子孫,比我小一歲,可她在十六歲左右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人世。她父親是我爸爸的大哥,行四。

讀小學時,她常住在我們家與我做伴。一起玩,一起學習。她很懂禮貌,什麼事兒都讓著我,讓我充當“老大”的角色,本來就比我小一歲啦。五年級複讀時,我中午經常不回去,她就從家裏給我帶飯,姥姥做的。為了我的學習,爸爸特意從北京給買了一個紅色的小保溫桶。一般都是我愛吃的小米飯和雞蛋炸醬,而且是百吃不厭的。我記得之嫌經常騎車帶著我去上學,坐在車子後麵,我也是比較威風凜凜的。現在想想,我這個姐姐是怎麼當的?愧吧——

我們都是在五中(那個不可以忘記的地方)念的書,她分在了2班,我是3班,一成不變的,她學習成績永遠都比我好。由於所在的班級不同,我們倒很少見麵了,對此,我也沒什麼想法。那會兒子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沒一樣能夠切實際的。

母親有幾回念叨,之嫌總嚷腿疼,你四大爺沒事兒就給她木瓜片吃,能管什麼用啊!那木瓜片還不是他買的,都是從你二爺那兒拿來的。我這個妹妹還是學校的運動員呢,經常參加訓練和比賽,這個我更是望塵莫及的。一個連自行車都學不會也不敢騎的人,你能對她有什麼過高要求嗎?

後來一件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她在一次跳遠比賽時蹾了腿,就這麼無緣無故地休學了。這個具體情形,我並未親眼得見,都是母親常掛在嘴邊說給我聽的:之嫌得了骨盆癌,不久於人世了,那孩子躺在床上,幾根大管子插進身體裏麵,那麼疼,一句都不言語。人家醫院開價十幾萬,這個天文數字,就是他們把房子和地都賣了也拿不出來幾萬呀!你四媽跟你四大爺根本不會給她瞧病的。

母親似乎比四媽還痛苦,她一直認為是家長把孩子給耽誤了。再說,那會兒子他們手裏也沒有錢啊!

隻有一回,在之嫌離世之前,母親特意領著我去看了這個堂妹最後一眼。進了四媽家的東屋,隻見她蒼白著臉躺在炕上,頭朝北的方向,閉著雙目,身上捂著一床厚厚的大棉被。

她什麼都沒有說,好像瞄了我一下,我卻幹笑著,好好養病吧,以後還要上學呢。

她什麼時候走的,我沒有再關心過。

有一天晚上在彭扉家裏,我聽見母親在和三奶奶說之嫌的事:這孩子就是練跳遠練的,也不知哪兒使錯了勁兒了,所以把骨盆弄壞了。

我馬上跑到彭扉那裏,扔掉他的筆,以後你不許練跳遠啦!

他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我的跳遠成績在學校可排第一名呀,要是我不練的話,校長會把我吃掉的。

不行不行,不管不管,讓我爸爸去找校長說說吧,不要讓你練了。

為什麼呢?

你不要問,問了晦氣,隻要不練就對了,說著說著,我的眼淚就流下來了。

你是不是為了之嫌的事情?

你都知道啦?

我媽跟老姐那兒不是在打聽這個麼,他拿毛巾來按我的眼睛,你別瞎想,她那個病絕對不是練跳遠練的,如果體育鍛煉能夠讓人得上癌症,那誰還來當運動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