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以後魚類玉器數量銳減,唐代又有回複,宋代佩魚之風又盛,出現了較多的玉魚,樣式、種類不一,或與荷蓮、茨菇相伴,或僅單條魚,或無鱗,或飾橫向水線,或飾網格紋。荷花與魚相並含有連年有餘之意,是吉祥圖案的一種。
如宋代玉魚蓮墜,長6.2厘米,寬4厘米,厚0.6厘米,玉色白,表麵有赭黃色斑。魚小頭,長身,無鱗,魚身彎成弧狀,昂首,尾上翹,鰭短而厚,共6片,其上有細陰線。魚身旁伴一荷葉,長梗彎曲,盤而成環,可供穿係繩。
花鳥類玉器在宋、遼、金時期較多,其中不乏鳥翅一隻伸開、另一隻下折的造型,這種鳥銜花玉飾是宋代較流行的樣式。
如玉孔雀銜花飾,長7.6厘米,寬3.8厘米,花飾玉色青白,有赭色斑,為半圓形玉片,其上透雕孔雀銜花圖案。圖案主體為孔雀,孔雀回首,拖尾,展翅,口銜花枝,枝上有花兩朵,品種不同。此件作品較一般宋代花鳥玉佩更為精致,據其形狀,可能是一種嵌飾。
北京房山石棺墓也發現有孔雀形玉發飾,孔雀之尾端帶有半月狀透空孔洞,同此件作品孔雀尾部的表現相同。
唐代時,器物中已有荷蓮童子圖案,宋以後,這類玉雕童子日多,作品有“連生貴子”的含義,寓意吉祥。
如玉舉蓮花童子,高7.2厘米,寬2.8厘米,厚1.1厘米,玉呈暗白色,雕一童子,著細袖衫、肥褲,外罩一長馬甲,馬甲上刻方格“米”字紋。童子頭向左側,露右耳,雙手舉蓮花一枝,花朵置於頭頂。
作品為宋代玉童子的典型形象,五官表現簡單,以少量的短弧線表示衣紋,衣、褲、馬甲等裝束在同類作品中多有出現。
表現繪畫藝術的精品如宋代玉鬆陰聽泉圖山子,長10.5厘米,高9厘米,厚4.5厘米,玉質青白色,含有較重的赭、褐色斑。隨玉料外形雕山林景色,正麵山林中,鬆樹下,一老人坐於石上,衣帶似解,左手扶膝,右側置一葫蘆,一侍童立於身旁,雙手捧杯。一小溪順勢而下,上遊一鹿俯首而立。山子背麵雕大葉柞樹。
作品中山石用孔洞透空之法雕出,小溪則以集束折線表示,人物衣紋簡單,為宋、元時期玉器風格。觀鬆下之人,非農非儒,閑散灑脫,作品表現的是一種富裕的山林生活。
荷葉、水草、水鳥、龜等圖案在宋、金玉器中非常流行。此類作品的使用地域廣泛,流行時間長,對後世玉器有很大影響。
如宋代玉荷鷺紋爐頂,高5厘米,底徑4.3至4.7厘米,爐頂玉質白色而局部為黑色,整體近似圓柱形,頂部略細,鏤雕荷葉、蘆草纏繞狀,荷葉巨大而張開。一張荷葉上有黑色烏龜爬行,口吐煙雲,其旁有荷花,荷、蘆中可見5隻鷺鷥隱現其間。器底部有一平板以示水麵,其上有孔,可穿繩結係。
宋代道教影響的擴大同帝王崇尚道教有關。史書記載宋徽宗好道教,並把鶴作為祥瑞之物。
宋代的一件青玉雙鶴佩,長6.8厘米,寬4.3厘米,質似白玉,微帶青色,鶴頭相對,雙鶴翅爪相接,做展翅欲飛狀。上部有孔備穿係,知是佩飾。
這件寓意祥瑞的雙鶴佩的製作,受道教影響,並反映出宋代道教的發展。玉雕中對稱動物布局淵自唐代,但這種雙鶴題材卻是自宋代逐漸增多的。
遼金玉器也是由漢族玉工碾成,但其題材卻富有邊疆民族特色和遊牧生活氣息,以契丹、女真兩族生活為主題的春水佩和玉秋山為其傑出代表,均有著形神兼備的藝術造詣。
遼是我國東北遼河流域由契丹族建立的地方政權,916年由耶律阿保機創建,其疆域控製整個東北及西北部分地區。
雖然遼是由一個較為落後的邊疆民族建立的地方政權,政治、文化較為低落,但長期與漢族比鄰,並受先進中原文化的影響,故在文化及用玉製度上,均受宋唐文化的影響,朝廷用玉甚至更廣於唐宋,規定皇帝係玉束帶,五品以上官吏服金玉帶。
遼的玉器製度,除脫始於唐風外,也有其自身特點,比如用玉上,崇尚白玉,尤其推崇和田白玉。同時契丹貴族金銀玉互用,契丹貴族把這些價值連城的佳材融為一體,製成精美絕倫的工藝品,既反映契丹族的工藝水準,同時又折射出契丹貴族奢侈的生活。
玉帶板是遼代重要的朝廷用玉,其特色是定數不一,厚薄略有出入,多光束無紋,四角常以銅釘鉚在革帶上。遼代肖生玉器以動物造型為主,植物和幾何造型很少,這可能與契丹以遊牧經濟為主,長期與動物為伍有關。
金所處的年代是和南宋相對峙的特殊年代,同時又是北方少數民族所為,因此具有濃鬱的時代特色與民族風格。
金代玉器之所以繁榮,一是由於女真族在契丹遼及北宋地區大量掠奪珍寶,刺激了金代玉器的發展;二是學習先進的中原文化,促進了玉器的發展;三是金代有較為充足的玉料、玉匠,加速了玉器的發展。
金代玉以回鶻貢進或通過西夏轉手得到新疆玉。為了確保玉材的使用,金規定朝廷愈多用和田玉琢製,祀天地之玉皆以次玉代之。金在擴張過程中,俘虜的大批玉匠,有的原在遼境內,有的直接從北宋境內擄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