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橋梁——海上絲綢之路2(2 / 3)

明州港除了集海河貨運便利於一身的得天獨厚的自然、地理、航運條件之外,製船、航海技術的成熟。

市舶司製度建設的完善,尤其是明州高麗使行館的建設等,都為明州在宋代中國與朝鮮半島海上貿易的作用創造了優越的條件,高麗使行館也成為海上絲綢之路和海港文化的重要象征。

高麗與宋朝的朝貢貿易,有東路、南路兩條貢道。據《宋史》記載,高麗使者一般皆由山東登州登陸,由陸路到都城開封朝貢,即東路。

當時,高麗使臣向宋朝廷建議,為了避開契丹國的威脅,要求改變貢道,通過水路由明州登陸,再轉杭州經運河到開封,即南路,獲得宋王朝的批準。

這樣,明州成了唯一貢道,經明州與高麗貿易主要是朝貢貿易,數額逐漸擴大。以未改貢道時為例,宋仁宗天聖八年,高麗使者到宋朝貢的共有293人。

1052年左右,市舶收入達53萬貫,至1066年左右,增至63萬貫,這是一筆可觀的收入。有鑒於此,明州人樓異在任隨州知州向皇帝陛辭時,建議在寧波設來遠局,建高麗使行館,以供高麗使者每年來宋貿易之用。

他的建議獲得宋徽宗采納,便改命他任明州知州,以執行這一任務。

樓異到明州後,於1117年在月湖建高麗使館,這是設在江南的唯一一所高麗使館。高麗使館實有兩種功能:一是安頓高麗使者的食宿;二是儲藏貨物的棧房。

高麗使館安置的貨物有兩種:一種是從高麗運來的朝貢貨物,這些貨物在三江口經過抽解,即繳納船舶稅,一般為10%。

剩下的大部分,據《宋史·食貨誌》的《互市舶法》記載,由明州官府統購,或付以銅錢,或以貨換貨,所換的貨物主要為絲織品、瓷器、茶葉、書畫、樂器、雕塑品等。這些貨物,自然需要安頓在高麗使館。

另一種換來的商品為貴重品,如宋朝廷需要的高麗藥材、高麗漆器。這些貢品在使館短暫安放後,馬上沿水路經杭州,溯運河而上,到開封後上貢宋朝皇帝,皇帝則予以賞賜。一般來講賞賜品的價值大於貢品。

皇帝賞賜的物品被運回明州後,也需安頓在使館內等到風順過後,朝貢貿易後的貨物才由高麗使者運回本國。

高麗使館建築得很壯觀,當時在麗宋貿易的東路貢道山東密州,也建有高麗使館。

1085年,蘇軾曾去參觀,看了後“歎其壯觀”,詩中形容使館的亭館:“簷楹尺舞垣牆外,桑枯蕭條斤斧餘。”

令人遺憾的是,明州高麗使館為時很短。北宋不久滅亡,至1130年,金帥完顏宗弼軍破明州。

當年2月,完顏宗弼下令從明州退兵,退兵時,下令火燒明州城,明州城基本上被焚掠一空。高麗使館就在這一次戰役中蕩為灰塵,其存在時間僅13年。

不管怎樣,海上絲綢之路在宋朝發展至頂峰,通過海上航道,我國與世界許多地區保持著貿易聯係,這種貿易也促進了宋朝經濟的發展。

[旁注]

隋文帝 我國隋朝開國皇帝。他在位期間成功地統一了百年嚴重分裂的中國,開創先進的選官製度,發展文化經濟。使得中國成為盛世之國。是西方人眼中最偉大的中國皇帝之一。被尊為“聖人可汗”。

主事 我國古代官名,屬於封建品級製度中較小的底層辦事官吏。北魏尚書各司有主事令史,意為令史之和隋煬帝去掉令史兩字,稱主事。不在正式官員之內。按清朝例,各部院主事是正六品銜,相當於京縣知縣,各省通判。理藩院主事也為正六品。

《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 唐代高德義淨在南海室利佛逝國時的作品。書中記載玄奘西行回國以後,到本書寫出為止的46年間,到印度和南海訪問的57位分別來自大唐、新羅、睹貨羅、康國、吐蕃的禪師、法師的事跡,此外兼述經濟、風俗及旅行路線,為研究7世紀南洋諸國狀況和國際交通的重要資料。

劉禹錫 字夢得,唐朝文學家,哲學家,自稱是漢中山靖王後裔,曾任監察禦史,有“詩豪”之稱。他政治上主張革新,是王叔文派政治革新活動的中心人物之一。後來永貞革新失敗被貶為朗州司馬,其間寫了著名的“漢壽城春望”。

《新唐書》 北宋時期宋祁、歐陽修等人編撰的一部記載唐朝曆史的紀傳體斷代史書,“二十四史”之一。《新唐書》在體例上第一次係統論述唐代府兵等軍事製度和科舉製度。是我國正史體裁史書的一大開創,以後各朝史書,多循此製,這也是《新唐書》在我國史學史上的一大功勞。

蘇軾 (1037年~1101年),北宋文學家、書畫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一生仕途坎坷,學識淵博,天資極高,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為“唐宋八大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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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著名學者鄧廣銘教授指出:“宋代是我國封建社會發展的最高階段,其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所達到的高度,在中國整個封建社會曆史時期之內,可以說是空前絕後的。”

明州宋高麗使館遺址位於浙江省寧波市月湖東岸寶奎巷一帶,館製經重新興建後位於風景秀美的月湖公園內。1984被海曙區人民政府公布為區級文物保護單位。1999年在月湖改造時,發現了高麗使館的準確遺址。現高麗使館為月湖景區景點之一,並被辟為高麗使館史跡陳列室。

元代海上絲路逐步完善

至我國元代時期,陸上絲綢之路因元朝疆域遠至黑海、波斯灣地區,已經十分暢通,同時海上絲路也更為繁榮了。

忽必烈盡管是來自內陸深處的草原皇帝,可是麵對浩瀚無限的藍色海洋,他踔厲風發地敞開了國門,對推動社會對外開放采取積極的態度,元世祖的氣魄和胸襟,不僅絲毫不亞於漢武唐宗,更是以後的明清諸帝無法相比的。

1278年8月,大汗發布詔旨,“諸番國列屬東南島嶼者,皆有慕義之心,可因蕃舶諸人宣布朕意,誠能來朝,朕將寵禮之,其往來互市,各從所欲!”這不僅是招徠海外蕃商與元朝“往來互市”的宣傳書,也是鼓勵元朝官民參與構建“藍色夢想”的動員令。

元代政府旗幟鮮明地施行對外開放,有政治上的世界意義,說明蒙古大汗具有“世界君主”的意識,他們在極為廣袤的土地上普遍建立驛站製度,便利了中外交通。統治者還不時把目光遠遠地投向西歐,雖然未能君臨彼土,也不斷保持聯係,來則“嘉其遠來”,去則有所企求。

另外,元代政府的開放也有經濟上的重商傾向。元王朝堅持鼓勵商業活動的政策。從大汗本人起,蒙古貴族幾乎都熱衷於從商業活動中贏取厚利。

他們自己不會經商,而是把國庫或個人的本銀交給中亞伊斯蘭商人翰脫來經營,他們分享利潤。是由政府管理和控製的,在旅行、住宿等方麵得到政府的保護,形成了元代特殊的商人集團。

翰脫的商業活動範圍極廣,在國內滲透到西藏這樣的邊地,在國外伸展到伊利汗國和印度。通過翰脫的活動,元代中國的商業金融業在一定程度上是具有國際性的。

同時,元代的對外開放也有文化上的兼容並納。元代在文化上的兼容並納首先表現於它的宗教政策。蒙古朝廷對各種宗教采取優容的態度,對各教一視同仁,不分彼此。這就從總體上、從傳統上打破了漢、唐、宋等曆代大王朝“獨尊儒術”的局麵。這在某種程度上是有利於中外文化的交流的,因為儒學失去了獨尊的地位,它對於其他文化的排斥力就削弱了。

元代航海家汪大淵兩次從泉州出海遠航達12年,並著有《島夷誌略》,記載我國絲綢從泉州輸往海外達40多個國家和地區。

元代在泉州、慶元、上海、澉浦、溫州、廣州、杭州設立了7處市舶司,管理對外貿易。多口岸向日本出口龍緞、蘇杭五色緞、花宣緞、雜色絹、丹山錦、水綾絲布等。

這些港口往來船舶如梭,十分繁華,特別是泉州港的繁榮,給許多外國旅行家留下了深刻印象。

摩洛哥旅行家伊本·巴都達在遊記中寫道:

泉州城甚大,為世界最大商港之一,城市出產天鵝絨及緞,品質優良。港口船舶極多,大者約一百,小者不可勝數。在中國,絲綢已成了窮人的衣料,如果沒有商人販運,絲綢便分文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