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微努力地扯出一抹笑,“阿公,沒關係的,反正阿爸阿媽也不想我當月巫神女,這樣也好,還能多些時間陪你聊天喝酒,是吧!”
老者瞪了她一眼,神色卻是柔和的,“哼!他們曉得啥,胸無大誌的家夥,早晚得把相陽教成個泥巴漢子!”
相微噗嗤的笑出聲來,阿公說的泥巴漢子就是巫族最平常的農民或獵人,阿弟隻愛武不讀書,自然讓學識淵博的阿公不滿了。
看著這溫婉靈秀的女娃,老者又是心疼又是惋惜,心中萬般糾結,終化作深深一歎。
“阿公,怎麼了?”相微疑惑道。
老者沉默半晌,臉上神色變幻數次,他深深地看了相微一眼,突然一言不發地朝裏屋走去。
雖不解,相微卻並不多言,安安靜靜的抿著米酒。
她想,阿公是有些話要說的。
不一會兒,老者從裏屋出來,遞給少女一個烏木盒子。
“這是什麼?”相微邊問道邊好奇地打開木盒。
一塊墨色玉石出現在眼前,相微好奇的拿起來,逆著光線,隻見那寸許直徑的圓玉中心透出瑩潤白光,指尖觸到,竟感到絲絲縷縷的暖意源源不斷地鑽進體內。
“丫頭,你可想過靈識為何會突然消失?”
相微神色一動,“巫真族長說是測算了不該測算的,觸犯天神,收回了阿微的靈力。”
“哼!他的話你也信!”
相微微笑搖搖頭,“我仔細想過,並沒有妄自窺測天命,或許是三位族長出的題目,超過了阿微的能力吧,所以損了靈識。”
老者的臉色愈發難看,相微卻在心裏偷笑。她就算再笨,也不可能在突然失去靈識後沒有懷疑的,從巫真對她越發慈和,真荷越加避免和她相處,還有考驗那天各種細節,她已經隱約猜到了原因。
可她沒有證據,就是有也不能說出來,巫真是族長,真荷是族長之女,三位巫者更是全族的支柱,若為了一個月巫神女的位子導致全族動蕩,她相微,便是整個巫族的罪人了。
她可以承受這罪名,可阿爸阿媽不能,阿公阿弟也不能。所以,她選擇了安靜的沉默。
“他們就是故意的!月巫神女……唉,難為你了!”老者拿過相微手裏的墨玉,輕輕摩擦著,“丫頭,阿公沒用啊,讓你受委屈了!”
少女輕輕笑了笑,“沒關係的。”
“這塊墨玉,是巫鹹大人傳下來的,我為你保管了十年,十年啊,也該給你……”
然而,伸出的手卻僵在了半空,相微的臉在瞬間褪盡血色,就那樣怔怔的盯著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