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莞扯唇一笑,同樣深藍色的眸子似乎含著水汽,“我也一樣,總會記得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拓跋餘一愣,回神,笑道:“是我誤會禦風門了,皇姐不要太在意,以後我定然不會再懷疑禦風們,還會給他們最大的自由,這樣,皇姐可還滿意?”
拓跋莞展顏一笑,清聲說道:“多些陛下,我拓跋莞以性命擔保,禦風門隻會心向朝廷,隻是它的身份特殊所以一切隻能在暗中進行,有讓陛下誤會的地方,還請陛下寬容一二。”
“這個自然,孤不是迂腐之人,限製禦風們就等於失去了江湖上孤的耳目,所以,禦風們的一切就交給姐姐了。”
拓跋莞微微頷首,“好,禦風們的事情暫且不提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魔教和魏氏,我知道陛下為鄰國的兵變煩擾不已,但是攘外安內也是很必要的,一旦讓其做大,禍患無窮無盡。”
拓跋餘沉吟片刻,抬眸盯著拓跋莞的眼睛,忽而道:“好,孤會給你權利,但是任何重大決定一定要和孤商量再行動。”
這樣最好!我還怕你翻臉不認人呢。弟弟啊,你不知道的是魔教和魏氏已然成了氣候,到時候夠你頭疼的,不過你不頭疼怎麼能給我機會立下奇功,換得一個脫身的機會呢?於是拓跋莞幹脆答道:“一定。”
拓跋莞對於今天的談話頗為滿意,走出大殿後麵上還帶著點點笑意,抬頭望著遠處飄蕩的雲朵兒,眼裏似乎看到項佐行的笑臉。
傻哥哥,阿莞所有的謀劃都是為了回到你身邊,而且我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絕不再負你,你要乖乖地等著我才好。
慢慢走下台階,迎麵走來的是陛下最寵愛的寵孟婕妤,但見她一身紅牡丹金紋的輕紗羅裙,頭上帶著能有五金左右的金製的步搖和簪子,配上女子豔麗的臉龐,活像個一朝得勢的暴發戶。
孟婕妤看到拓跋莞,誇張地行過禮後,親熱地拉著拓跋莞道:“公主和陛下的感情真好,不像本宮,要見他一麵都跑了好幾趟了。”
“孟婕妤說笑了,誰人不知你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說這個話,旁的妃嬪怕是要氣死了。”說這話時,拓跋莞的表情和語氣淡淡的,絲毫不見諂媚,好像再做陳訴一樣。
孟婕妤嬌笑兩聲,嬌羞說道:“公主真會打趣人。”
拓跋莞淡淡笑了笑,不語。
孟婕妤看著容貌絕美的拓跋莞,心底有些不舒服,不是說她易將三十多歲了,怎麼看起來還是這般年輕貌美?
孟婕妤眨眨眼睛,嬌俏笑道:“公主的容貌之美,真是讓天下的女子失了顏色。”
依舊淡淡的說道:“多謝了。”
孟婕妤轉眸一笑,“對了,有件事一直覺得對公主不住,就是洛二公子的婚事,如果本宮知道洛二公子是公主看上的郡馬爺,那決計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還請公主向康安表達本宮的歉意。”
這時拓跋莞終於認真地打量了麵前嫵媚俗氣的女子,雖是豔麗的五官,鼻子卻很挺直,代表這個人是很倔強,有自己的性子。
還真是小瞧了你,“哪裏話,不過時間小事而已,孟婕妤不必介懷。”
“我就說公主大人大量,不會計較這些,公主你不知道啊,都是本宮以前承了石大洲的恩情,這才厚著顏討這個恩典,想想真是想抽自己兩巴掌,咱們才是一家人呢……”
直拉著拓跋莞說了好大一會兒的話,才戀戀不舍地離去,好像遇見了久別重逢的姐妹似的一步一回頭。
綠意跟在拓跋莞身邊,道:“孟婕妤好生粗鄙,全然不顧禮儀,足足耽擱了公主一個時辰的時間。”
“粗鄙?嗬,皇上都不介意,輪得到咱們操心嗎?走吧。”
拓跋莞回眸看了看孟婕妤的身影,笑了笑,這一身惡俗的裝束和做派何嚐不是最好的偽裝,但願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不要被麻痹才好。
拓跋菀坐著馬車出了皇宮,安靜地回了文王府,魏氏最近忙得很呢,該去瞧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