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約定(2 / 2)

“師父,謝謝你的好意,我就當沒這個福分吧。”金一鼻頭發酸,感恩師父的好心,可是如青,驕傲任性的如青,怎會看中他呢?“金一,你說你喜歡我,要娶我,你快說呀。”當著宋壬、林幽蘭、趙鳳凰的麵,如青曾經這樣逼迫他。任憑如青使盡招數煽風點火,咬破嘴皮他就是不說,愚笨的他,不是不清楚如青要他說這話的用意,他是有過那麼一點喜歡她,可這喜歡怎可如此大張旗鼓宣揚,還用來作為傷害他人的借口?況且,要傷害的女人是林幽蘭,要傷害的男人是宋壬。金一的猶豫與沉默,使樊如青當眾下不了台,惱羞成怒的她竟然甩了金一一個大耳光,不要說金一始料不及,就是宋壬、林幽蘭、趙鳳凰,誰也沒想到樊如青的脾性火爆到這種程度。見到金一遭打,林幽蘭本能想要上前幫忙,被宋壬死死抓住手腕不放。“你,你放手!”林幽蘭啞聲呼喝,宋壬執意不理:他知道這一鬆手,林幽蘭必定回到金一身邊。

“不,我就不放,你要搞清楚,你已是我的女人了!”宋壬壓低嗓門,額前青筋暴起,怒吼著。一聽這話,林幽蘭雙目緊閉,淚珠滑落,這可是她的心頭恨。金一雙手捂臉,後退一步,看著周邊舊日的同學:林幽蘭、宋壬、樊如青、趙鳳凰。熟悉而又陌生,陌生而又熟悉,他恐懼,他害怕。父母雙亡後,現在的他孤零零存活於世,倘若不是師父,他恐怕寸步難行。含著屈辱的淚光,金一誰也不看,此時此刻,誰來安慰他,他也不願意領情,一個人返身衝下山去,如離弦的箭,嗖的一聲,不見蹤影。“如青,你,你也太過分了!”宋壬見金一離去,鬆了口氣,他轉而責怪如青,語氣不敢強硬,——說來,還是他先拋棄如青。“我過分?是你過分還是我過分,啊?”如青打了人,悶氣還沒出夠,她哀號著,衝向林幽蘭,準備向她下手。“你真瘋了!”宋壬張開雙臂擋在林幽蘭麵前,如青的麵前頓時豎立起一堵銅牆鐵壁,她衝不過去,嫉妒、羞憤讓她喪失理智。她跌坐地上,哇哇大哭,就連趙鳳凰都鄙夷地冷嘲熱諷:“真不害臊,為了男人,就這樣作踐自己?”

“你,你懂個屁!你這個醜八怪!”樊如青見平素最不起眼的趙鳳凰竟然這會兒來看她笑話,又恨又羞,從地上爬起來,扭住趙鳳凰,撕打開來。宋壬趁著混亂,拉起林幽蘭的手就跑:“幽蘭,我們走!”昏暗的地上,隻剩下兩個女人撕咬咒罵。父女倆各不相讓,放出狠話,此生不再相見!可畢竟是父女倆,打不斷的骨肉相連。時間稍長,如青先覺得過意不去,隔三岔五,拎著好酒好煙伺候父親,嘴上不肯服軟,行為上早就表明心跡。樊鍾梨照單全收,自家女兒孝順的禮物,不收說不過去。但如青提到吳來喜想要拜見他的意思,他就搖頭拒絕,不肯讓步,說名不正言不順,他沒福氣見這樣的女婿,如青拿他沒法,就此作罷。

“金一,金一。”如青默默念叨著,從墨鏡裏透視出他高大的身影,俊朗的麵容,她這才發現,原來金一長得這般出眾!想起青春時的荒唐舉動,如青心生淺淺的愧疚。讀書時,她喜歡宋壬,人醜嘴甜,俊秀寡言的金一根本不放在眼裏。她是知道金一對她有好感的,父親收他為徒,怕也是存了私心,她都知道,一貫叛逆的她,就是不肯成全父親的心意。就因為金一對她好,她才敢大膽抽他耳光,她才可以任性所為,反正,她不怕他慪氣,不怕他不理睬她,金一不會也不敢。她可以拿金一百般揉捏,對宋壬,卻束手無策。旁人眼裏,宋壬的身上的每一分醜陋,她都覺得是個性,個性美,這些世俗之人,哪裏懂得?原以為長大後,就與宋壬結婚成家,在樊家鎮過日子呢。可誰想這小子,勾搭上林幽蘭,輟學私奔。她喜歡的男人,怎可讓別人奪去?想方設法,還是輸了,還是沒能贏回宋壬。這股惡氣,如何憋得住?她和趙鳳凰惡鬥,宋壬卻攜林幽蘭臨陣脫逃,她永遠也忘不了,忘不了今生最大的羞辱,她暗暗發誓,要混出模樣來,要宋壬後悔,要鎮上人看看,樊如青是什麼樣的女子!是的,她樊如青不是一個樊家鎮上普普通通的女人,她是鶴立雞群的女人,是比林幽蘭厲害十倍,比趙鳳凰厲害一百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