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風的新娘 情殤1(2 / 3)

“什麼《吠陀經》?”

“《吠陀經》成書於公元前1500年,充滿史前哲學和思辨性質,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文獻。你知道,這部難得的古代經典怎麼到了魯道夫的手裏?簡直是奇跡,也充分顯示他的智慧!魯道夫看到一個關於克什米爾婆羅門教崇拜的文章,就推斷個世界上一定還存在著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吠陀經譯本。他通過學術和官方渠道到克什米爾地區尋找這種手稿,多年後,1815年,克什米爾君王將一份手稿送給副總督威廉。書稿由光滑的樺樹皮製成的書頁寫成,共287頁,鬆散地捆綁在一起。後來,書稿就輾轉到魯道夫手裏,多麼富有傳奇性,梵文該有多麼古老!這些古老語言和宗教會給我多少淳樸的想象空間和古代夢想!”

“梵語!?那是一種早就死去了的古印度語言啊!”

“它還存活著,或者說,複活了。”

“學術圈子還有人懂梵語,可是,到底太古老,連它的祖國早都遺棄了。”

“無論多麼古老,其嚴謹的語言結構仍比希臘語結構完整,比拉丁語豐富,比它們兩者都優雅,還有,梵語經典的智慧思辨,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古老。魯道夫也在探險,不過,他尋找的是文化源頭,而普爾熱隻不過為沙皇尋找侵略路線。”

赫定愣半晌,問:“誰讓你如此熱烈迷戀梵語?還攻擊普爾熱?”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你總不會愚蠢地提出決鬥吧?”

“當然要決鬥,不過,不是槍或劍,而用勇氣與智慧,”赫定幾乎咆哮如雷:“我一定能勝利!”

“沒用的,赫定。”

他帶著憤怒離去。這天下午,得到普爾熱去世的消息。

翻開日記,吃驚地發現,惡夢從那個黑色日子開始。

真是奇妙的巧合。

難道欣賞他繪圖天才的探險家在天之靈指點迷津,讓他改變追求姑娘的方式?事實上,自己不就是非常癡迷中亞探險嗎?

愛情屢遭挫折,事業卻格外順利,赫定被邀請參加在斯德哥爾摩舉行的國際東方學會議。

會議期間,遇到波斯國王的使臣。

“記得我嗎,年輕的探險家?”

赫定高興地與他擁抱:“怎麼不記得?有一天,我和海特醫生在大街上走著,忽然,一隊傳令官,穿著紅衣,帶著銀盔,手裏拿著長銀條,喊叫著讓人們給‘萬王之王’讓道。我記得很清楚,波斯國王身上披一件黑色大衣,頭帶鑲著匪翡翠和寶石扣子的一頂黑帽,灰色馬車用六匹黑色壯馬拉著,馬背上披華麗馬衣,左邊每匹馬上有一個人騎著,後麵跟一隊騎兵,最後麵還有一輛備用空馬車。當時情景是不是這樣?”

使臣眼睛發亮,佩服得連聲說:“記憶天才,絲毫不差!難怪海特醫生那麼欣賞您。”

“要知道,我從四歲就開始嚴格的繪畫訓練。一般來說,需要記憶的事物,總會留下深刻印象。”

瑞典官員發現他同使臣交談,感到吃驚:“年輕人,您會波斯語嗎?”

赫定微笑著問使臣:“您說呢?”

使臣豎起大拇指。

以後幾天,官員還發現他能用好幾種歐洲語言發表意見,記下這個令瑞典感到驕傲的名字。

會議結束,國王奧斯卡二世召見赫定。

“聽說你會幾個歐洲國家語言?還能說流利的波斯語?”

赫定謙恭地點點頭。

奧斯卡二世詢問一些遊曆高加索和波斯的情況,然後說:“很好,我打算明年4月派遣一個回訪波斯使團。我想,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之一。”

赫定喜出望外,說:“很願意為祖國效勞!”

離出使波斯還有五個月,他想利用這段時間到德國柏林大學向李希霍芬學習地理學知識,藉以擺脫愛情煩惱。

他手持諾德斯寇奧德介紹信和自己的著作拜見李希霍芬。

“我看過你的書,但沒想到你這麼年輕!”李希霍芬高興地說,“你修養全麵,又有很強求知欲和探險精神,很難得,具備成為一個優秀地理學家的天賦,我很樂意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