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輪又是月圓,逢此夜可惜人缺。一壺濁酒誰與飲,幽恨難怨對影哀。
一個人的我,酗酒成性。不知道第多少杯酒遞到嘴邊時,我忽然開始懷舊。老大的床鋪跟我對頭,他總是喜歡大半夜把手伸過來揪我耳朵,直到有一次我感覺到他邪惡的魔爪伸向我時,我迅速起身把腳放在了枕頭邊上,老大摸了半天始終沒能弄明白他手裏的是個什麼東西,抬頭看見我沒心沒肺的笑,他傻了。此後那隻黑夜之爪再也沒出現過。我們一夥裏,老大最厭學,沒畢業他就選擇了到外麵做廚師,在我們看來,肥頭大耳的他做廚師再合適不過了。我被那個懦弱的家夥捅傷的時間裏,不知何時招惹的幾個流氓來學校找我,而我毫不知情。老大冒充了我跟他們去了學校外麵,他好傻。回到學校的老大,遍體鱗傷。看見自己兄弟被人打傷,我很生氣。但是老大說,我要是還冤冤相報,他便不再認我這個兄弟。我糾結了好長時間,最後沒有違背他的意願。現在的老大每次打電話都會抱怨總是他打電話給我們,可是不出一月,還是會接到他的電話。小九和阿文,是我們學校的‘時尚潮男’,總能在他們身邊看到各色各樣的女生。他們兩,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鑄出來的,小九會經常跟我們因為一些小事情吵到就差動手。他倆,讓我很失望,不是因為平時的吵鬧。他們,染上了黑社會。“三哥,借我點錢。”夏天的晚上百無聊賴的我倚在窗口跟木木打著電話,小九推開門徑直走到我麵前說他和阿文要去四川旅遊想借點錢。在他們走後的一個月,我才得知他倆被蠱惑到四川運毒,而公安一路在跟蹤他們,最後,那個可惡的組織全部落網。去監獄看望小九的時候,他以往帥氣的發型被削成了光頭,眼圈暗暗的,瘦如幹柴。那一天,很不愉快,我們隔著玻璃,吵翻了。我對他在走之前像兄弟們隱瞞事實非常生氣,當然更氣他竟會沒腦子一樣的去做這件事。而他則不滿於我一見麵就毫無保留的責怪,不問問他在裏麵經曆著怎樣的折磨。時隔半年,小九和阿文的家裏人幾乎費盡周折,才將他倆的刑判降到‘四年有期,監外執行’。從監獄出來的他們改名換姓,而小九從此不再與任何人交往,變得捉摸不定。去年的聚會,在我的一再催促之下,他才到場。小九的心態比以前好了很多,我們依然能有淚有笑的談論過去。他現在在南方一家酒店打工,終於找回了人生的陽光。阿文則做了一名發型設計師,從他平時曬的照片能看出來他過的很好。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兄弟,是丁丁和國興,可是每當看見酒桌邊坐著的隻有三個人,那寒酸的場麵真的讓人沒心情舉起酒杯。虎哥畢業之後就奔波於全國各地體會著各種各樣的打工生活。歲月荏苒,不知從何時起,我漸漸的不再有以往的那種衝動,隻要我們都能好好的,給別人服軟並不丟人。仿佛,以前那個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的人,跟現在的柳升是兩個人。我不喜歡在閑聊時像別人一樣的把過去的事情當作談資賣弄,隻有我們自己才知道我們的過去是怎樣的沉重,以致我不願提及過往。我的心胸並不狹隘,但是之於兄弟,我再也沒能多交識一個。某個失眠的夜裏,我突然看透過往,想要新的生活。“在青春裏,愛情總如曇花一現那樣美麗,但兄弟是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