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孤(1 / 1)

輕風淡雨夜深處,怎奈墨痕竟漸無。花間不慕古柳下,一枯一榮一年華。

當有一天,你發現你的情緒不能用語言說出來,而寧願讓自己漸漸消失在深夜亮著華麗街燈的街道上,這就是孤獨。這種孤獨,即使是兄弟也隻能陪你一起承受,而不能為你消除。我還是喜歡和朋友在一起,隻是變得沉默了許多。每一次經過那段沒有燈光的樓道,就會變得怯懦,下意識的微微側身背貼著牆走。每一次到了晚上睡不著要看小說的時候才會到處找那個幾個月都不會響一下的手機。偶爾一次,會想爸爸想到一個人躲起來難過。走在街頭,喜歡把臉埋在衣領裏麵、喜歡一直把手放在口袋裏麵、喜歡帶著帽子。我知道,我正在變成那種自己小時候不喜歡的“冷漠的男人”。看見路過的幸福偶爾也會羨慕,但很快就漠然了。沒有牽掛,沒有目的,我就一直這樣空白的活著。如果還有什麼能讓人激動的,那我想是我一直都堅信,有一天我也會趕上壯麗落霞,我的年華不會白過。那些說好要一起去的古城,我還是去了,隻不過隻我一個人。那裏有故朝的拴馬樁,有故朝的寺廟,卻沒有木木聽我講故朝的故事。年華似水,轉眼我依然畢業參加工作。生活慢慢的變化著,以至於我不記得以前的我,也不認識眼下的自己。同事們說我處事冷靜、沉著。我隻知道,我對待別人一直都很真誠。可我更應該知道,這些年的自己很孤獨。身邊的朋友、以前的兄弟們,都已陸續為人父母。而我,能做的隻有多喝幾杯喜酒。父母雖然不在我麵前提及婚事,但我每每看見他們已然陀螺的背影,總會有一絲愧意。朋友們也都為我操心不已。或許,是我太過執拗,或許是我不敢再去相信愛情,或許這隻是一個我邁不過去的心劫罷了。那天,丁丁婚禮。我們一夥好久不見的兄弟,喝的爛醉。說起來還真是對不起丁丁,新婚之夜被我們拉到了外麵撒瘋。記得,是虎哥哼唱起了那首《心照一生》

“原諒我幾番莽撞衝動過原諒我始終軟弱拖累太多人潮未衝散當初這一夥刀山裏火海裏從來無懼過有一天趕上壯麗落霞把酒幹杯鬆開牽掛哼歌去走音哪管這刻已無價到一天得到歡呼喧嘩心照一刻抱擁一下當天熱血揮灑誰說白過這年華”而立之年的我們像群孩子,那天,有人哭了。“下個月,她結婚你去嗎?”虎哥問我“哼,再說吧,看有沒有時間。”我輕笑著回答虎哥。心裏卻不知道是暖是涼。我沒有請帖,打聽到她婚禮舉辦的地方,自己驅車前往。我在車裏遠遠的看著,一直到婚禮結束,然後就回家了。我記得,那天車裏唱的是陳奕迅的《孤獨患者》。晚上回家的路上,車頭的聚光燈想要把我的黑夜努力點亮,可是我的世界隻有木木才能點亮。深夜裏,煙滅了,我的世界全是黑色。從此,我想要變得徹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