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鳴握著她的手,正要向皇上告退。突然外麵傳來侍從官的通報聲。
“皇上,吏部侍郎丁健攜女丁巧玲求見。”
元真帝對上官鳴道:“朕還有事和你商量,你們先坐著等一會兒。”
“是。”上官鳴拉著南宮芷情的手,到一旁的椅子上並排坐下。
元真帝威嚴地道:“宣!”
隻見兩人低著頭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跪在了階下。
“臣(臣女)丁健(丁巧玲)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兩人又給上官鳴和南宮芷情行禮。
“見過平西王爺、王妃。”
“免禮!”
那兩人站起身來,依舊低著頭。南宮芷情坐在椅子上,從她的方向正好可以把二人的麵貌看得清清楚楚。前麵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瘦削男子,身穿四品朝服,神態恭敬。在他後麵一步之外站著的,正是丁巧玲。
南宮芷情有些吃驚,猶記得當初在訪華寺時,丁巧玲天真浪漫、言笑晏晏,如今的她,原本有些圓潤的鵝蛋臉瘦了下來,下巴尖了,眼睛也顯得更大了,全身彌漫著淡淡的哀愁和傷感。
元真帝問道:“丁愛卿有何事?”
丁健“撲通”一聲再次跪下,身後的丁巧玲也緊隨著父親跪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南宮芷情心裏產生了疑問,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難道是和丁巧玲有關?
“臣教出了一個不孝女,請皇上恕罪!”
元真帝微微皺起眉頭,道:“嗯,說吧!”
丁健戰戰兢兢地道:“今日早朝之時,皇上宣旨讓臣的女兒與辰國國君和親,這是皇上看得起臣,給臣一家的恩典,也是小女的福氣。可是,可是臣的不孝女說什麼也不肯和親,非要見皇上一麵,否則就要尋死。臣無奈,隻好把她帶來。”
元真帝望向跪在地上的女子,道:“抬起頭,告訴朕,你為什麼不願意和親?”
南宮芷情輕輕歎了一口氣,這還用說嗎,自然是心有所屬,不願離開情郎,遠嫁辰國。不想她這一歎氣,引來了皇帝的側目。那犀利的目光掃過來,讓南宮芷情趕緊低下了頭。
丁巧玲毅然開口道:“啟稟皇上,臣女不願意和親,是因為心有所屬,臣女一直鍾情於楊逸。”
“大膽!”元真帝震怒,一拍桌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你不知道楊逸是欽犯嗎?辰國的國君你不嫁,卻要跟著一個欽犯?!”
丁巧玲被元真帝的怒意嚇的花容失色,可是她明白此時退縮便再無機會,於是繼續說道:“臣女知道,可是臣女隻愛他一人,非君不嫁!臣女願意追隨他到西北苦寒之地,陪他一生一世,絕不後悔!如果要臣女嫁給不愛的人,臣女寧願一死。”
“你!”元真帝指著她,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為什麼她們都這樣,高貴的天子在她們眼裏算什麼?
“皇上息怒!請允許臣妾說幾句話。”南宮芷情從椅子上站起,對著元真帝躬身行了一禮。
元真帝直直地看著她,眼裏的怒氣減少了一些。
“王妃想說什麼?”
南宮芷情站直身子,道:“臣妾想先和丁小姐說幾句話。”
“準!”
南宮芷情輕移款步,走到丁巧玲的前麵,蹲了下來。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輕聲道:“巧玲妹妹,本宮問你,你的癡情楊二公子可懂?”
丁巧玲身子一震,抬頭看著眼前的平西王妃。心想,聽說平西王妃的閨名叫子魚,是神醫張仲之的弟子,自己隻是聞其名卻不曾見過麵。可為什麼眼前的宮裝美人給自己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而且聽她對自己的稱呼,很熟絡呢。
南宮芷情輕歎,又繼續問道:“楊二公子可知道你的決定,他可同意你隨他去西北大漠受苦?”
丁巧玲咬著下唇,終於還是道出實情:“我去天牢看他,可他,他趕我走,不要我纏著他。但是,芷情姐姐不要他,我是不會不理他的,我不能眼看著他一個人孤身受苦!”
南宮芷情心中了然,為楊逸的盲目執著以及巧玲的癡心一片感到難過。
“巧玲妹妹,如果讓你用一生的幸福去換取楊逸的自由,你願不願意?”
丁巧玲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看子魚王妃不像是在開玩笑,連忙點頭道:“我願意,我願意!”
一旁的丁健關注著她們的談話,此時忍不住出聲道:“王妃!”
南宮芷情給了丁健一個安慰的眼神,道:“丁大人放心,本宮見過秦瀚宇,他為人正直爽朗,是個有為的君主,他一定會善待巧玲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