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鳴抱著南宮芷情出了禦書房,直接去了禦醫院,找到張神醫。
張仲之仔細替南宮芷情把了把脈,很快就皺起了眉頭。她身上的毒有控製不住的跡象,看來必須好好勸勸她,盡快把毒解了。
上官鳴緊張地問道:“她怎麼樣?”她的臉煞白,不像是單純地暈倒。
張仲之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然後笑著道:“沒什麼大問題,隻是一時激動,氣血攻心,才會暈厥。讓她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上官鳴放下心來,將南宮芷情抱回霽影軒,放在床榻上,替她褪了外衣,蓋好錦被,喚了個宮女守著。
他約了人,不得不出宮一次。原本早就到了約定的時辰,臨出宮時,莫離跑來稟報說少夫人去了禦書房,他怕南宮芷情激怒皇上,於是匆匆地趕到了禦書房,正巧遇到南宮芷情暈了過去。
他在宮外見了那人,因為牽掛南宮芷情,縮短了會麵的時間,匆匆趕回了皇宮回到霽影軒。
直到黃昏,南宮芷情才睡醒。一睜開眼睛,她立刻就發現自己像一隻小貓一樣窩在上官鳴的懷裏,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膛。她覺得呼吸有些急促,連忙抬起頭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這一抬眼,卻發現上官鳴正低頭含笑看著她,溫柔地問道:“你醒了,睡得可好?”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我去了禦書房,然後……”南宮芷情憶起當時的情景,驚得用柔荑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說下去。
上官鳴緊了緊攬著她的細腰的手臂,將她拉近一些,道:“你在禦書房暈倒了。我抱你去了張神醫那裏,他說你無大礙,睡醒了就好。所以我就把你帶回來睡了一覺。”
他沒有提及出宮之事,言語之間有意無意地讓她以為,他陪她睡了一個下午。果然,南宮芷情的粉頰上透出可疑的紅暈。
上官鳴看了很是開心,笑道:“都已經拜堂成親了,還這麼害羞!”他打趣了一會,想起皇帝之前的一番話,斂了笑容,拉她坐了起來。
“情兒!”
“嗯。”
“皇上說,可以將你爹的行刑之日推遲到秋後,條件是你必須在三日內幫我把‘嘯月’的毒徹底解了。”
南宮芷情不敢相信地看著上官鳴,連聲問道:“真的嗎?皇上真的這樣說?”
上官鳴點頭,專注地看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表情。
南宮芷情欣喜地道:“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幫你解毒了。爹爹也有了平反的機會。我很高興!鳴,你替我高興嗎?”
她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藕臂圈住上官鳴的脖子,正要吻上去,突然看見他深沉無波的眸子,一下子怔住了,訕訕地放開他。
上官鳴一直把爹爹視為殺父仇人,他怎麼會高興呢?
“鳴,對不起。”南宮芷情道歉,她看得出他在隱忍,否則就不是這樣的表現了。
上官鳴定定地看著她,心裏很糾結。他愛她,希望她開心快樂,可是她的快樂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這讓他情何以堪。
第二日早朝後,元真帝在禦書房召見平西王夫婦及三司,當著南宮芷情的麵下了聖諭,將南宮亮的處斬之期押後到秋後。南宮芷情方定下心來。
三司告退後,元真帝直接問道:“王妃打算哪天幫王爺解毒?”
南宮芷情心有餘悸,不敢看高高在上的天子,低頭斂眉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好了。”
元真帝對她的爽快有些詫異,問道:“不需要做些準備嗎?”
南宮芷情想了想道:“隻需要一間僻靜的屋子、一桶熱水、一個小碗、一把匕首足矣,這些不需要花時間特別去準備。”
難道她騙了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藥引!元真帝眯起眼睛,睨著她,渾身的氣勢開始變得陰冷。
“大膽,你竟然敢欺騙朕!”
上官鳴發覺不妙,連忙道:“皇上息怒!子魚一定是早就把藥引準備了。”
南宮芷情匆匆瞥了一眼盛怒的元真帝,道:“啟稟皇上,王爺說的沒錯,藥引其實一直都在臣妾的身上,已經很多年了。隻不過這藥引,除了臣妾,任何人都找不到。就算是拿到了,也不知道是藥引。”
元真帝冷冽地道:“哼!要是讓朕知道你是個騙子,朕一定會……讓你萬劫不複!”
南宮芷情抬起頭來,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
“皇上放心,臣妾不會拿自己夫君的命開玩笑。”
此時,南宮芷情感覺柔荑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握住,不由地轉頭看向身邊的上官鳴,見他正溫柔地看著自己,心中一動,報以甜甜的一笑。隨即她的柔荑被握得更緊,眼前人的眸子也越發深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