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她站起身來,走到階下,對元真帝跪下道:“皇上,臣妾鬥膽替丁巧玲小姐作一個交易。”
又是交易!雖然剛才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元真帝還是聽到了她們之間的談話,他相信上官鳴也和他一樣聽到了。
元真帝看了一眼安坐在椅子上的上官鳴,見他沒有表露出什麼,知道他不打算阻止南宮芷情。也罷,看她要作怎樣的交易。
元真帝坐回龍椅,道:“王妃但說無妨。”
南宮芷情字字清晰地道:“交易就是,丁巧玲遵旨和親,條件是皇上赦免楊逸的罪過,給他自由,並且永不追究。”
元真帝思考了一會兒,道:“好,朕就和你作這個交易。但是,要增加一個條件,楊氏一族永不入仕。”
南宮芷情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這個條件,我可以替楊二公子應下。”
經過這一大劫,想必楊逸早就心灰意冷,斷然不會再有入仕為官的想法。隻可惜丁巧玲芳心錯付,他始終不懂她的心,不領她的情。
既達成交易,元真帝當即將首席侍從官喚了進來,擬了兩道聖旨。一道聖旨,封丁巧玲為玲瓏公主,三日後啟程前往辰國,與辰國國君秦瀚宇和親。另一道聖旨,赦免楊逸,貶為庶民,永不入仕。三日後玲瓏公主隨送嫁隊伍離開京城之時,便是他恢複自由之時。
丁巧玲當即就住在了皇宮中。於是,皇後武清柔剛忙完平西王妃的婚禮,又開始忙碌地打點起玲瓏公主的嫁妝。
秦瀚宇登基之前已有正妃,登基之後順理成章立了正妃為後,因此元真帝才會選一個大臣的嫡女送去和親,而不是讓自己的皇妹二公主去和親。但是按照雙方的約定,和親的公主會被封為皇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後。
丁巧玲不能離開皇宮去見楊逸,便來求子魚王妃幫忙送信。南宮芷情應承下來,可不想皇上和平西王都不想她去天牢,因為天牢裏關著兩個她想見的人,一個自然是楊逸,還有一個是南宮亮。但是,上官鳴答應幫她把信送到楊逸的手裏。南宮芷情無奈,也隻好如此了。
後來,上官鳴告訴她:楊逸看了信,大聲痛哭,當日便茶飯不思,一粒米、一滴水都未進肚。過了一日,他似乎想通了,開始狼吞虎咽,頓頓把牢飯吃了個精光。三日後,楊逸一被放出天牢,立時一路往西城門狂奔。被派去暗中觀察楊逸的莫離看不下去,拉他上了馬,一直到跑出西城門外十裏才追上了送嫁的隊伍。
可是沒有皇帝的旨意,他們不能靠近玲瓏公主的馬車。隔著半裏的距離,楊逸大喊丁巧玲的名字,也不知道她聽到了沒有。
南宮芷情聽到這些的時候,心裏總算有了些安慰。那個溫和謙遜的楊二公子,終於還是懂得了巧玲妹妹對他的一片癡心。隻可惜,她愛他時,他不懂得珍惜;等到他明白時,佳人卻要遠嫁異國,此生再無相見之時。
卻說,南宮芷情幫上官鳴解毒一事,因楊逸和丁巧玲的事耽擱了一日。第二日一大早,她就讓宮女們將可容納兩個人的大木桶搬到霽影軒的正房裏,將滾燙的熱水倒進木桶裏,然後將一些藥粉撒進水裏。
她將霽影軒的侍從官和宮女們全部遣了出去,又讓莫離守在院子裏,不讓任何人進來。
做完這些,她坐在桌前等著上官鳴下早朝。看著桌上的白玉碗和匕首,她突然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幫上官鳴解毒是她多年的心願,即便皇上不答應交易,她遲早也是會幫他解毒的。
木桶裏的熱水漸漸地涼了下來,已經到了適合沐浴的溫度,可是上官鳴還沒有回來。她等得有些心焦,站起身正想讓莫離去大殿那邊催催。
隻聽得房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然後穿著一身朝服的上官鳴走了進來。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了。”南宮芷情迎上去,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帶。
上官鳴一怔,隨即一把摟住她,偷了個香,嬉笑著道:“愛妃想本王了?”
南宮芷情推開他,一邊繼續褪著他身上的朝服,一邊道:“別鬧,快點把衣裳脫了。”
上官鳴笑著配合著她的動作,轉眼他的身上就隻剩下一條單薄的褻褲。
“剩下的你自己脫。”南宮芷情轉身走向桌子,剛要拿起匕首,就被上官鳴從身後抱住,大手伸到前麵去解她的腰帶。
南宮芷情連忙抓住他的手,道:“正經點,我在幫你解毒。”
上官鳴聞言,掃了一眼房中的木桶,明白過來,手卻還是繼續動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