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十字、鬆針等互套四方連續圖案。

人物的雕刻,用鏤空與鑿孔互襯,交相輝映,使玲瓏剔透的影人繁而不冗,質樸單純的影人簡而不空,生、末影人的雕刻,線條平和刀法穩健,使其溫文爾雅的神情得到充分的表達。

其中,旦角影人的刀法婉轉,線條柔和,花紋細

膩纖巧,而且兼用明刀暗線,以精雕細琢的雪花萬字、梅蘭竹菊、福壽字形等圖案裝飾,使其溫柔嫻靜的神態,更加嫵媚動人,充分顯示出了女性的陰

柔之美。 淨角的刀法挺直,線條粗獷奔放,以放射形狀的線紋,將其暴躁

驍勇的氣質揭示得逼真生動,洋溢著將士威武英俊的陽剛之美。 醜角的刀法更是獨具匠心,為強化個性特征,采取大刀闊斧的粗

拙線條,襯以柔巧的花紋圖案,在強烈的對比中產生呼應,俗中見

雅,生動有趣而耐人尋味,從而產生出剛柔雅俗交融之和諧美。 案幾繡墩之類的裝飾紋樣,刀工尤為精細,紋路刀鑿兼施,結合

塊麵,虛實之襯,以達到玲瓏精致,空靈典雅之裝飾美。

宮殿、帥帳之類的大場麵雕刻,作者在大塊麵積的牛皮上匠心獨運,以豐富的想象力和高度的概括力整體安排,采用陰、陽刻兼施、點線麵結合插綴的手法巧奪天工,使裝飾紋樣巧妙地排列接連。

在同一幅畫麵焦點透視、散點透視同時運用。正麵側麵隨需要而設置。雕梁畫棟,鏤線聚密而不感壅塞紊亂;玲瓏剔透得好似纖美而氣勢宏大,互相配合渾然一體,表現出物體的整體美。

花木怪石的刀法,以柔和細膩的鏤線“勾勒”花朵,用粗獷簡練的刀紋雕刻枝葉磚石,剛柔相濟,花葉相襯,顯現出飽滿、充實的清新美。

牛馬虎豹、龍蛇鶴鳳之類,刀法簡練準確,寥寥數刀就能把馬的英姿、豬的笨拙、猴的機警、虎豹的凶猛,表現得活靈活現。各個關節都是用線連接的,可以靈活轉動,能夠翻滾跳躍,伸屈自如,形神兼備的情趣美。

華縣皮影的用色,基本上以紅、黃、綠、黑、白為主,傳統顏料以藤黃、銅綠、品紅為佳。

著色采用我國繪畫的工筆重彩方法,以固有色平塗分填多次烘染,使色彩渾厚沉著,麗而不豔,具有濃厚民族傳統的裝飾趣味。大膽運用色補,以大紅大綠作強烈對比,以鏤線鑿孔補白,自然調和,獲得簡潔明快的色彩效果。

另外,為了準確地揭示人物的性格,仿照舞台戲劇服飾和臉譜化的色彩,結合自身獨有的特點和表現手法移植創新。采用鏤線分色的方法在形象上施以強烈鮮明的裝飾色彩,強化人物的個性特征。

如紅臉的精忠,黑臉的驍勇,黃臉的狡猾,白臉的奸詐等,每種色調都有自身的處理方法和象征意義。

生、旦、末角影人的頭部多為陽刻空臉,以空代色,含蓄的麵部在視覺上給人們形成一種玉顏麗質的色彩聯想,透過空間聯想達到色的補充,獲得無色勝有色的藝術效果。

衣著服飾的用色,貧富有別,老幼各異。旦角衣著多用高純度的豔色,經濃墨重壓,鏤線調和,富麗而不豔目。

有的則能充分利用牛皮本色,淡色著裏,深色壓邊,刀紋補白,呈現出端莊大方、清素典雅的格調。

老生、老旦用色單純,多過兩三色,在領口袖口處以素色空心花紋裝飾,顯得樸素大方。窮家生旦影人,多用綠、黑黃、赭、藍等單色,鏤以簡練的刀路線條,在屏幕上則形成淳樸素潔的明快色調。

醜角色彩的運用,是以紅花綠葉相雜互托,冷暖對稱,產生不安定的浮躁色調,再用濃墨鏤線調和統一,使色調重新得到協調穩定,獲得躁而不浮,妖而不炫的特殊色彩格調,使色彩巧妙地烘托角色,並準確地表達出人物的個性特征。

殿宇樓閣之類大場麵色彩的處理,善於運用鮮明強烈的對比色進行裝飾,非常注意整體色彩的關係。如朱色的柱子和門窗作為主體色調的宮殿,以綠色的瓦陪襯,簷下暗處的鬥拱以深色重壓,鏤線配合,獲得威嚴壯觀、富麗堂皇的色調。

陰曹廟宇則以黑灰色的門窗和柱子作為主體色調,用深綠暗藍烘托渲染,粗獷的線條和塊麵體積形成強烈的黑白對比,給人一種陰森冰冷的感覺。

花木怪石的著色,采用互補色對比,鮮明強烈。花朵以鏤線做“勾白”裝飾,豔麗清新,山石樹枝著色後用濃墨重勾,淡墨皴點,兼以刀線襯白,即活脫又沉著,花葉互襯,獲得飽滿、充實、明快的色調。

怪、獸之類的用色,誇張浪漫奇特。如赤色的駒、綠色的麟、青臉紅須的鬼怪,粗獷誇張的色彩雖超出常態,但並不覺得別扭、難看,反而以自身強烈的色彩、獨特的形象,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藝術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