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血洗滅風島(2 / 2)

此木模,就是張正理想中的暗器,飛葉彎刀,不過數尺之小,薄如蟬翼,而且並非一律的刀鋒,而是多元化的針刺、鐮鋒、還有一排密密的蝗蟲鉤,此器易藏出手無須任何動作,可順風飛,逆風轉,殺傷力以毀壞筋脈以及擾敵為主,配上張正自身的龐然心識,實戰中奇效極大。

“木模已成,是時候熔石了。”張正放下了木模,目光注視著冰蟾黑石。

這種獨具匠心和迥異精密的暗器,若用不入流的鐵石來打造的話注定是敗品,但冰蟾黑石不同,這種鍛神兵之石,用以熔造此器,乃虎上添翼之上上品,而且冰蟾黑石屬性偏寒,打造出來的飛葉暗器,中招者,血肉凍死,肢體僵硬,戰鬥力必是大大下降。

隻見張正一手捧起沉甸甸的冰蟾黑石,一咬舌尖,吐了一口精血在其上,隨即動心識,鼓風息,燃起一盞烈火青燈,將冰蟾黑石焚於其上,忽見黑石質紋起了一絲扭曲,緩緩地像是熔化,滴落了點點深黑色液體,落在了飛葉彎刀木模裏。

“果然!配以精血焚燒,確實能熔化冰蟾黑石。”張正微微一笑,這倒要歸功於他在青霖暝宗的十年生活,方能明白這些修真的常識。

伴隨著時間流逝,終是將飛葉彎刀木模給填滿,張正舒了一口氣,將石頭收回,再注視著那在木模內的黑石水,黑石水沒有了火焰的烘焙和精血的影響,凝結成實的速度快得異常,半頓飯功夫間,一把嶄新而魅麗的飛葉彎刀已被張正雙指輕輕夾起。

“去!”張正撥出一股心識,湧上雙指,本身力量也發出,猛地將飛葉彎刀激射而出,嗡嗡的刮空聲響起,下一刻,隻見麵前的牆壁竟是千倉百孔,破破爛爛,更讓人訝異的是,幾乎每一道痕跡,都殘留著一絲極寒之氣,眨眼間凍結且蔓延了大部分牆壁。

“嘩啦!”

轟然一裂,整堵牆壁猶如豆腐軟泥堆砌的一般,在張正眼前就這麼粉碎成渣,而在石子碎屑間,一把飛葉彎刀靜靜地躺在那兒。

“好強的威力。”連張正自己也不由得跳了幾跳眼皮。

如此殺傷力,隻要不是蛻凡境後期或巔峰的老怪物或修真界的大腿出現,張正都很有把握可以擊殺,就算殺不掉,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接下來,張正又花了好兩三個時辰,又煉製了兩把飛葉彎刀,如今算來,攜在身上的,總共有三把,也是最適合的一個數字。

暗器終究是暗器,貴精不貴多,重襲不重明,數量一多了,反正是累贅,讓敵手有了警惕,暗器的奇效就會大減,加上張正他有自知之明,隻有一條手臂的他,使斧的同時操控三把飛刀,已是極限。

或者,心識突破至蛻凡境中期,狀況會有所改好。

將三把飛葉彎刀藏在蓑衣竹袖上,再將剩餘的冰蟾黑石擺放好,一夜未睡的張正合眼休息了一會,也隻是一會而已,之後他就整衣戴笠,再度上了甲板,隻見天邊泛起了魚白,東方初陽也騰騰升起,但是……八裏摘血瓜依然未回!

出事了!

張正意識到不能再等,直接吩咐道:“起帆!轉舵!向西南方向的滅風島前進!”

話語一落,在船頂吹了整夜冷風,不停地東張西望,每每看見一些動靜就大喊“那是不是老八?”的沙膽牛眼裏含著淚了,但沒敢掉落來,隻是躲在角落裏,拚命地擦,奈何怎麼擦都擦不完。

向來穩重的醜龜也是紅了眼,站在那兒像根木樁一動不動,良久之後,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還是選擇拉起了帆。

至於葉禾,他捶胸口地譴責自己:“都怪我!都怪我!”但他掌舵的雙手,從未慢下一分。

張正見狀,心緒翻動不已,但身為揮旗人的他,說話須得小心,他深呼一口氣,道:“選了在水上走票,選了在刀口舔血,我們就該有腦瓜拴在褲腰帶上的覺悟,更應該要有看著一個個並肩子死去,或被一個個並肩子看著死去的覺悟!”他突然聲音一高,激昂無比:“但是!我們會替死去的並肩子報仇雪恨!我在此發誓,若果八裏摘血瓜少了一根毫毛,我定要血洗滅風島!!!”

聲音像是響徹整個大海,在眾人心裏回蕩千百次!

沙膽牛頓時熱淚盈眶,沙啞地吼著:“血洗滅風島!!!”

醜龜隻覺胸腔裏豪氣頓生,揮動起狼牙粗棒,也跟著喊:“血洗滅風島!”

倒是葉禾,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正,像是看著一個怪物,這個獨臂人,怎麼會擁有如斯震撼人心的魅力?一時之間,心裏千百種滋味的葉禾咬了咬牙,也隻好喊道:“血洗滅風島!!”

同一句話,可惜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