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聽說這秦公子其實是江湖派來鄴城的臥底,賈府這次可真是自找晦氣。”
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賈晴悄悄地退了出來,連忙直奔雙鴛閣。
雙鴛閣已經被貼上了封條。
前堂聚集了大批官差。
江牧野坐在前堂,還是一樣的不可侵犯的高傲,隻是發黑的雙眼顯示著他已經累到透支的身體。
賈晴突然覺得自己確實給這個男人帶來太多麻煩,他希望一切都相安無事,不要改變,而她確非把他的生活攪了個雞犬不寧。
“雲公子在哪裏,我說江老板,你最好快些交出來,為了一個秦霜把你辛辛苦苦經營的雙鴛閣搭進去可真是不值得。”捕頭斜著眼勸著江牧野。
江牧野冷笑一聲,說“他昨晚就被送到賈府了,賣身契都給了賈府,跟我雙鴛閣已經沒半點關係,冷捕頭來這裏討人,是個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冷捕頭一聲冷笑,“我說公子,我是尊重寧王才叫您一聲江公子,您還別真拿自己當爺。您在這扛著不就是指望著寧王回來救你嗎?那我告訴你一聲,寧王,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你以為你們得罪的賈府隻是個商戶,告訴你,他上頭可供著大人物,你們雙鴛閣這次自找麻煩,誰也救不了。”
江牧野依舊麵無表情,可是心下卻一驚。這寧王此番去京城事先未曾跟他提起,隻是臨時做的決定,走得也太急了些。難道真的如這捕頭所說,寧王遇到了麻煩,那雙鴛閣真的是到頭了。
冷捕頭不依不饒,可在江牧野這裏卻什麼也問不出來,又礙於寧王的麵子不敢太造次,值得吩咐人盯著,自己先回去了。
江牧野疲憊地回到房間,隨意吃了幾口飯,就吩咐撤了下去。
賈府突然發生了命案,秦霜不知去向,賈晴也哪裏都找不到,整件事情說和他們兩個沒關係他都不信,可是他絕對不能相信秦霜賈晴是那種滅人滿門的人,難道他們兩個也遇害了。
腦子裏亂糟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可是他不能打退堂鼓,事情已經發生了,能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吧。
脫去了衣服泡進池子,刺骨的冷水稍稍平複了他煩躁的情緒。江牧野閉著眼睛長長地舒了口氣。
賈晴轉了一周,看見自己的明慧居守著重兵,本來打算拿些銀子可是進不去。就轉到江清閣,外麵也有不少人,心下懊惱進不去。這時候正好中午輪班,另一批捕快來換班,得了空擋,賈晴一溜溜進了江清閣。
江牧野閉著眼睛,隱約聽到房間裏有輕微的響動,以為是晴雪在收拾東西,叫了一聲“晴雪,過來給我擦擦背。”
江牧野閉著眼睛趴在池子邊,聽到“晴雪”下水的聲音,感覺到“晴雪”給自己擦背,有些昏昏沉沉地,困了。突然,他意識到晴雪什麼時候這麼安靜了,平時都有說不完的話呀。猛地睜開眼睛,一回頭,一把雪亮的刀子已經抵在脖子上,動則斃命。
賈晴扯下自己臉上的麵巾,江牧野萬萬沒想到上一秒自己還在處心積慮要找的人,下一秒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人是你殺的?”江牧野問。
“不要你管,你要是敢叫,我要你命。”賈晴說。
江牧野吃驚於賈晴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可心中的怒火卻直往上竄,他罵道“又是你攛掇的秦霜是不是?你這個禍害!”
賈晴閉著眼睛抹抹臉上的唾沫,鬱悶想這家夥喝水太多了嗎?
“我沒殺所有人,隻解決了賈氏父子。”賈晴說。
“那剩下的怎麼死的,自殺啊!”江牧野似乎一點都沒把刀子放心上,對賈晴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賈晴挑了挑眉,心裏道江牧野這家夥是神經太大條,還是她賈晴根本就沒有半點威脅,這麼大的刀子他瞎啊。
這時候晴雪往浴室走來,邊走邊說“公子,您剛剛是叫我了是吧?我拿了些茶水給外麵的幾位爺喝,叫他們別為難咱們所以來晚了,哎,你說這個賈晴又惹麻煩,一次比一次大,咱要見了她,馬上交出去,別把咱給連累了。”
賈晴心中一驚,這要是被晴雪撞見,她殺了他不是難事,可江牧野肯嗎?四下看了看,這浴室還真沒半點藏人的地方,江牧野也有些慌了,他雖然討厭賈晴,可現在事情還沒弄明白,怎麼能把人交出去。
突然,賈晴往池子地下一鑽。江牧野倒吸一口冷氣。他雖然是小倌,可是也知道男女大防。
晴雪進來了,江牧野馬上喝道“誰給你發工錢,你去伺候那幾個。他們是爺,我就不是。”
晴雪突然被罵得不明所以,怯怯地叫了聲“公子”,還想接著解釋,江牧野卻怒道,“夠了,出去,看你就煩。”
可是池子下的身子卻紅成一片,不知道是被賈晴抵在腰上的刀嚇的,還是被羞的。
晴雪扁了扁嘴想哭,可是看江牧野正在氣頭上,偷偷地抹了把眼淚跑出去了。
江牧野咬著切齒地說“你可以出來了。”
賈晴從水底鑽上來,臉上也有不自然的紅暈,道“我沒錢了,秦霜又受了傷,你給我點,回來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