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回得來嗎?”江牧野怒道,一雙美麗的眸子瞪得老大。
賈晴撇撇嘴,懶得跟他拌嘴。
江牧野又說“他傷得嚴重嗎?”
“四根釘子紮肚子裏,你說嚴不嚴重?”賈晴怒道。
江牧野心裏一陣難過,道“櫃子裏有上好的藥,錢在第二格的抽屜。”
賈晴馬上翻身上岸去拿,又折了回來,拿刀子比著江牧野,說“你,穿上衣服跟我去,萬一趁我不注意叫那些人進來,我不就被抓了。”
“你不信我?”江牧野道。
“我憑什麼信你?”賈晴道。
江牧野眼神黯了黯,說“轉過頭去,你盯著我怎麼穿?”
賈晴挑了挑眉,不屑地說“是不是男人啊,我都沒害臊。”
江牧野一瞪眼,道“你是女人,不是女流氓。”
“我!”賈晴對著江牧野做了個鄙視的表情,轉過頭,催著“好了沒,好了沒?”
聽到江牧野離水的聲音,賈晴馬上回頭跟了上去,江牧野已經披了一件單衣在身上,錦緞似的長發裹著他的身體,被印濕的衣服勾勒出他美好的曲線。賈晴心中歎道,這男人還真是有迷死人的資本。
江牧野突然回頭,問“你不要錢了?”
“要。”賈晴馬上上岸。
賈晴探著頭看著江牧野來開抽屜拿東西,江牧野瞥見她一副賊樣,將身子一晃擋住了賈晴的視線。
“哼,小氣,我又不偷。”賈晴道。
“你人都敢殺了,偷算什麼?”江牧野道。
“你說話能不這麼刻薄嗎?我是為了秦霜。”賈晴道。
“為了他?推他進賈府,害他背上殺人的罪?你是為了他?”江牧野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賈晴不跟他爭辯了。看著江牧野拿出的幾塊玉佩個雞丁銀子,問道“哎,你的家當可不少呢,還真是傍大款啊,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樣。”
江牧野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冷笑一聲“是不一樣,你要是願意每晚被人壓沒準也能傍上個大款。”
賈晴一瞪眼,索性不搭理江牧野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聽著,要是秦霜死了,你也別活了。”江牧野將銀子遞給賈晴,道。
賈晴接過銀子,往腰間一係,正準備走,卻突然回頭,猶疑著說“江牧野,你說實話吧,其實,你真的喜歡秦霜的對吧。”
江牧野擰著眉頭看著她,又覺得她要說什麼湊一對的混賬話,危險地眯著眼。
賈晴咬了咬唇認真地說道:“如果這次我能活著和秦霜回來,我們別幹這行了。”
“那幹什麼?”江牧野冷笑道,這些年除了學了些取悅人的本事,還會什麼?
“我們開青樓,專供貴婦們享樂,這樣你們既能享受,又不用被壓,多劃算。”賈晴建議道,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你那家夥還不小,有前途。”
下一秒江牧野的被子就摔了過來,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賈晴早閃了。
賈晴想著江牧野一臉惱羞成怒的樣子笑岔了氣,那個男人連生氣的模樣都可愛到讓人想咬一口。
要不是她和秦霜之間玩著曖昧,江牧野對她討厭得要死,她保不準就對他下手了。
想起秦霜,賈晴心中一緊,他醒來看不到自己,眼睛又看不見不知道會不會亂跑。腳下加快了趕回去的步子。
進了廟門果然不見了秦霜,賈晴腦中轟地一聲,秦霜可別出什麼事啊。
眼看到了中午,太陽越來越毒,曬得賈晴覺得暈眩。可秦霜依舊沒找見。
不知道他一個人會不會遇到了危險,這裏四處都是樹林,他能去哪裏。
賈晴心裏急得像鍋油在燒。
突然聽到林子那邊有小孩的笑罵聲,“瞎子,瞎子,點著燈找汝子”。
賈晴快步向那頭走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瞎子被一群人追著打,賈晴上前迅速嚇退那幫小孩,扶起那個瞎子,卻看見是一張陌生的臉,哪裏是秦霜。
“他在哪?”賈晴的心被緊緊地揪著。失魂落魄地回到破廟,枯坐著。從昨晚到今天,深深的疲憊席卷著她,她累到想哭。原來人最累的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心的絕望。秦霜帶給她的是絕望。
突然,門外傳來“篤篤篤”的聲音,賈晴茫然地望去,秦霜一身白衣,手裏拿著一根竹竿,一些饅頭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依舊看不見,但似乎能隱約見到賈晴的輪廓。
秦霜遲疑地問“你回來了。”
賈晴緩緩地站了起來,冷冷地聲音壓下所有的憤怒與焦急,問“你去哪了?”
秦霜自然沒覺得異樣,隨口說著“我還以為你走了,就自己找些吃的,不然呢?等你嗎?”
兩個人都對昨晚的親密接觸避而不談。
賈晴來的時候也帶了些幹糧,兩個人就坐著嚼著幹糧,不出一言。
賈晴的心一下子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