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早些時候白府那邊遞來一封信,是昨夜送到天香樓,今日傳過來的。”如月走進屋,在蘇茗芸耳邊小聲說道,把信放入蘇茗芸手中。
“這白易塵有些意思。”信中寥寥幾句,表明以後傳遞消息可以派人去白記錢莊,找一個名叫溫掌櫃之人,順帶又暗暗表明自己表麵是二皇子一派,不能過多與她接觸,並在信上附上了他的一枚玉牌做聯絡用。
“小姐,這白家的確有許多門道。這一枚玉牌就可以在白記的任何店裏進行賒賬,並且直接在錢莊提10萬兩白銀。”如月努努嘴,“不僅如此,小姐,你猜我今日還收到什麼消息?”
“哦?”蘇茗芸頗有些好奇的看著如月。
“那白薇不是白易塵的親生妹妹,”如月神秘一笑,“白薇是白易塵親生母親抱回來的孩子,對外都說是自己親生,但除了白易塵和她母親,沒人知道白薇的身份。”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蘇茗芸好笑的看著如月。
“小姐,又被你看穿了,昨日暗樓沒有查到消息,是白家主親自告訴蓮兒的,讓蓮兒轉述給我。”
“看起來我這位同謀也還是開誠布公之人。”蘇茗芸一下就想到了白易塵的心思,他若是不能解釋清楚,那麼在蘇茗芸看來,為了取信二皇子,而把親生妹妹嫁給蕭清做擋箭牌,這般行事未免有些太過狠毒,從而可能讓蘇茗芸懷疑他的為人。
反倒像如今,白易塵這般直接說開,倒是能取信於人。
“是啊,小姐,我當時聽也是嚇了一跳。那白薇原是白斐,也就是白易塵生母情敵的孩子,當初白斐與元嶺,夫婦之間情投意合,生活幸福。後來白薇的母親出現了,不知從哪弄來的迷藥,一次不察白易塵的父親中招,‘恰好’又被白斐看到,白斐傷心欲絕之下帶著白易塵就遠走高飛。”
“直到白易塵12歲之時,有人傳信來說元嶺重傷不治,白斐急忙趕過去也早已遲了。後麵白斐才明白了整個事情。元嶺根本就沒有對不起她,一切都是一場計謀,元嶺醒後知道發妻離自己而去,傷心欲絕,卻又苦苦找尋不到白斐,最後抑鬱而死。”
“那白薇是白易塵的庶妹?”蘇茗芸皺了皺眉,男人都是一樣,若是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事端。
“不是這樣”,如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元嶺根本就沒有碰那個女人,白薇也不是元嶺的孩子,白斐知道一切後,怒極攻心,叫人暗殺了那個女人,偷偷帶來了剛出生的白薇,養在自己身邊,這件事也隻有她和白易塵知道。”
“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蘇茗芸冷笑一聲,“其中最無辜的怕就是白易塵和白薇了,白薇當時不過一個稚童又能做些什麼?”
“小姐,那白薇也不是個好的,心性跟她母親一般,從小也沒少幹多少陰私之事。白斐和白易塵都明麵寵著她,實際不過是拿她做棋子而已。”
“這也就能說通了。”蘇茗芸敲敲桌子,白薇也是一步好棋,至少在所有人眼中白家都是二皇子一派的,若是白易塵做出什麼舉動,也會自然而然的歸到蕭清身上。
“如月,你拿玉牌去趟白記錢莊,讓他們想辦法以二皇子的名義的偷偷送一匹雲錦給蘇茗鈺,就拿那天的白色雲錦給他。”
“小姐不是很喜歡那匹雲錦嘛?怎麼要送給大小姐?”
“東西再好,用對地方才有它的意義。去做吧”蘇茗芸言語意味深長,還有“讓白府把宮裏的情報送來一份。”
“是,小姐。”
蘇茗芸手敲了敲桌,心裏細細想著,以蕭清的名義偷偷送禮給蘇茗鈺,蘇茗鈺想必有些不解,但也不會聲張,隻會以為二皇子愛慕自己,畢竟這些年蘇茗鈺都按照薑氏的吩咐很少出府拋頭露麵,但京中沒少流傳關於蘇茗鈺是“上京第一美人”的傳聞。
而蕭清那裏,也隻會以為蘇茗鈺是愛慕他的,到時候兩人也許還能有一番好姻緣,蘇茗芸想到這,嘴角掀起一抹明豔的笑容。
別人都以為蕭清潔身自好,22歲也隻有一個側妃,但是上一世蕭清落敗後,蕭陽從他別莊裏可是搜出來不少女童的屍體,因而,蘇茗芸也是知道蕭清的偽善和骨子裏的毒辣陰險。
另一邊,元奕在昨夜急忙跑走後,足足在桌前坐了一夜直到清晨,桌上滿是蘇茗芸的畫像。元奕閉著眼,心裏想著昨日天香樓蘇茗芸的一顰一笑和夜裏的妖嬈多姿,心就止不住的狂跳。
19年來,不是沒有女子對他投懷送抱,但是他對於任何人的觸碰都是厭惡的,更別說心動了,但不知為何,昨日就莫名的被蘇茗芸吸引了。
這其間的緣由,他想了一夜也沒有理清,是因為那如母妃般靜默而又明亮的雙眼?還是蘇茗芸那別具一格不同於人的處事作風?
想到最後,元奕不再去想,既然心已經動,那他就隨心而往。
“蘇茗芸。”輕輕的三個字從元奕的嘴邊劃出,配上他那精致妖異的麵容,竟帶著絲絲詭異,神清間又滿是誌在必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