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輕輕地他不帶走一片浮雲,寂寞潦倒的背影不似過往的灑脫不羈,梅花雨零零落落,他的身影迷失在了路的盡頭,隻留下一根短笛遺落在地上。
“主子,蘇麻喇姑是不是做錯事了?”低著頭,蘇麻喇姑微微愧怍地輕聲細語道。
海蘭珠掃了眼蘇麻喇姑愧疚的小臉上,青白了一臉,輕歎了聲,回到地上拿被沐緣塵丟棄的梅花斷枝和遺落的短笛,拾起它們,輕握在兩隻掌心,細看,仿佛著梅花枝內有著邀月的身影和沐緣塵離去的背影,兩抹單影交織而起。
“姐姐……”溫潤的聲音從身後飄然而至,海蘭珠驚地一下收了短笛轉身,這手裏的斷枝竟在這時居然咯吱一聲崩裂了,逐漸碎成了細膩的白色沫渣子。
海蘭珠白著臉瞧了早己先於她白洗著臉的蘇麻喇姑,又瞧了眼早已望不到沐緣塵背影的方向,莞爾不知是笑還是哭的好,凝望著沫渣子輕拂到地上。
這沐緣塵能將這斷枝滅而不碎,直到半盞茶後才碎裂可見其功力深厚啊。
“妹妹,你怎麼來北苑了?”回身見是布木布泰,臉上的表情頓了頓,隻是礙於身份,眼睛落到布木布泰的小腹間,好意詢問道,“身子可是好些了?”
搖了搖頭,布木布泰的左手挽著貼身婢子鈴兒的手,輕緩蓮步到海蘭珠的跟前,眼裏狡黠之光盈盈而散,“姐姐來了,妹妹自是在此了。若不然,怎麼瞧見姐姐的‘好事’呢!”嘴角帶過諷刺,布木布泰故意說得慢聲細語,說到這‘好事’一詞特意的加重了兩個音調。
海蘭珠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裏有話呢?眯起眼盯著她,她可以假笑,她也可以笑得更假,皮笑肉不笑的對著這布木布泰,“妹妹這話哪裏的話?姐姐會有什麼好事會不與你說呢?莫忘了你我還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姐姐怎麼有什麼好事兒不告知與你呢?”
許是沒想到海蘭珠還會回嘴,剛才一臉得瑟的布木布泰,明明表情上都已經惡劣的扭曲在一起了,嘴上卻是揶揄道,“姐姐哪有分享給妹妹呢?這有了好事怕是收藏了不肯告知妹妹呢!哎,也不知這好事兒究竟是何事,讓姐姐如此牽腸掛肚?怕是牽的不是死氣的物品而是這活物吧”
“妹妹,你這話是何解,為什麼姐姐會聽不懂呢?是姐姐的理解出了問題,還是你說的根本就是無中生有呢?這牽腸掛肚二詞,你即已是皇上的妃子,那你就該了解,這二詞該是用在什麼地方的吧?若不然,你這幾年怕是白過活了吧?”眯起眼,海蘭珠冷叱一聲。
“你……”布木布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隨後咧開嘴,“不過是一年光陰,姐姐道是對大清的事兒道是了解的很透徹呢?”
“妹妹也不和姐姐多說了,這皇後姑姑和葉赫那拉氏還在梅林深處的醉花亭等妹妹,妹妹就不久留於此了!”冷哼一聲,布木布泰帶著鈴兒就轉身快步離開。
“主子,這布木布泰太公分了,若不是你有意讓她,今日她必是會敗了戰灰溜溜而去的。”蘇麻喇姑不滿意的嘟喃著小嘴,卻見海蘭珠紋絲不動的站在梅花樹下,掏出袖子裏的短笛道,“這妹妹也去了亭子內小憩,我們也去吧,本宮想看看這亭子內賞花是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