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吹了呢?”慢悠悠地睜開眼,海蘭珠對上沐緣塵那雙琥珀色的雙瞳裏閃著異樣的光彩,愣了愣,才輕笑出聲,“原來是沐神醫,你怎麼來此了?看你手裏的短笛,剛才從林中傳來的笛音是來自你手中的笛子吧?”輕描淡寫的掃過沐緣塵手裏的短笛,嘴角的笑顏越發的燦爛。隻恍惚了沐緣塵的心魂。
呆愣的望著幾步之遙的海蘭珠,沐緣塵安靜的沒有說話。
蘇麻喇姑杵在一旁,見著沐神醫兩眼癡呆的瞅著自家的主子,再瞧身旁的主子恍若無睹的站起身子準備離開的樣子,她算是明白了,這神醫是對主子動了心思了。
當下,蘇麻喇姑插著小蠻腰,嗔怒地瞪著沐緣塵,啐了口唾沫,“呔,沐神醫,你這雙眼是看在哪了?再是如此不規矩,休怪我蘇麻喇姑無禮了。”說著掄起衣袖就要給他點教訓。
海蘭珠瞧著她掄起衣袖作勢要給沐緣塵一頓好打的模樣,站起身,阻止了她,“蘇麻喇姑,不得無禮!”
站起身,海蘭珠的雙手無意間地掠過身後垂落而下的梅花枝,“哧”地一聲,梅花枝被蹭落,在空中畫了個半圓弧度,悠然而下。
棕灰色的斷枝上還點綴著粉色的梅花,一朵朵鮮豔欲滴的模樣,恍惚間讓海蘭珠想起了那日早晨在關雎宮裏看到的芙蓉花,想起那抹小小的身影羞澀的將芙蓉別在她的發髻間。
眼裏閃過悲傷,雖是一瞬間,卻被有心的沐緣塵掛念到了心裏,心裏像是被什麼繩索揪在了一起,痛,無窮無盡的痛楚讓他心在淌血。
“沐神醫,你在做什麼,快放開主子。”蘇麻喇姑瞪大著眼睛看著沐緣塵一迅雷不及掩耳之死至達主子的身旁,雙眼迷離的模樣,這神醫不會是垂延主子已久了吧,看著她就是一陣心慌意亂。
“啪~”心裏承受不了負荷,蘇麻喇姑咻的竄到海蘭珠跟前,對著沐緣塵就是一巴掌,怒斥道,“沐緣塵,奴婢是敬你,感激你救了主子一命,但你也不要自認為救了主子,就可以徒生妄想垂涎之心,莫忘了爾等的身份不過是個市井醫徒罷了。”
蘇麻喇姑的話,就如同晴天一記猛雷貫耳,直打在沐緣塵熱絡的心底,一個霹靂打透了他的癡心妄想。望著海蘭珠的雙眸中有掙紮,有神往,有迷離漂浮不定。最後臉上突然一片釋然地淺笑。
因為蘇麻喇姑的話而煞到的海蘭珠,驚愕的抬起頭,抬頭間撲捉到了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裏的掙紮之色,從最初的受傷到如浮萍似的潛移默化。心疙瘩的一聲,她知道有什麼東西正在脫離自己,莫名的情愫隻恍惚的她一陣難受。
“原來我在娘娘的眼底隻是一介市井醫徒而已。”
清冷如冰的言辭,似臘月裏的寒霜降臨,冰冷如斯。聽得海蘭珠的心一顫一顫的抽動,剛拾起的梅花枝從手中掉落。
忽來一陣風刮出來,適才還飄逸著清香的梅花,簌簌而落,怔愣之間,沐塵緣纖長的手指間已經把玩著一根梅花枝丫,“娘娘,您說這枝丫斷了,來年還會發。但這心若是死了,這人可還會生還?”
海蘭珠靜靜地聽著,心一抽一抽的鬧心,可她卻是保持這原來的狀態,淡掃了沐緣塵,明知故問道,“神醫,這話是何解?”
“……無解……”沐緣塵傾進海蘭珠,看著她的睫毛因為緊張而微微顫動著,不由地一笑,可是眨眼間,這笑意下的心酸卻是無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