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亭外,紫紗羅幔,飄飄忽忽,隱隱約約可見幔紗中內蓮步輕挪的幾縷單影。
幔紗中一張石板桌錯落在內,桌上略布幾個小酒菜和一盆正溫火蹲著的紹興花雕酒,旁側坐著皇後哲哲,莊妃布木布泰以及側妃葉赫那拉氏三人,三人圍著花雕酒有說有笑的模樣,連守在一旁的幾個貼身的幾位宮女亞馨兒、鈴兒等等都被其渲染都吃笑出聲。
領著蘇麻喇姑緩緩而來的海蘭珠一來就聽到了亭子內的嬉笑聲,心裏想著這亭子內除了那布木布泰可還會有誰呢?
這紫色紗幔就被人撩開,亞馨兒就從亭中出來,抬頭瞧見迎麵而來的海蘭珠主仆二人,驚了驚,好半天才在海蘭珠的注視下,才跪下身請安道,“宸妃娘娘吉祥!”話一完,繞過海蘭珠二人就朝清寧宮走去。
海蘭珠不動神色的瞧了眼離去的亞馨兒,心裏打了個篤定,就要往亭子內走,身後的蘇麻喇姑就驚呼出聲,“主子,這亞馨兒從亭中出來,莫不是皇後娘娘也在此?先兒個莊妃說要來這醉花亭,難道這皇後娘娘和莊妃都在此?禦花園北苑如此地處偏僻,往年兩位娘娘都不曾造訪此地,今日相約在此,莫不是有什麼大事兒商量?主子,這……”
蘇麻喇姑欲言又止的樣子,海蘭珠也聽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是擔憂著皇後和莊妃又有什麼詭計要對付誰了,至於這誰,八九不離十就是她海蘭珠了。
臉沉了幾分,海蘭珠頓了頓身子,又繼續往亭中走,撩開紗幔,就看到哲哲和布木布泰以及葉赫那拉氏圍著溫火而燃的花雕酒吃著小菜,斟著小酒在那兒談笑風生。
“蘭兒,你也來了啊。”終歸是皇後哲哲的雙眸明亮些,一晃眼就看到撩開紗幔而入的海蘭珠主仆二人,拉開嘴瓣,端莊賢雅地起身安置海蘭珠坐在身旁,瞥了眼她的肚子,嗔怒地瞪了眼她,責備道,“都是要做額娘的人了,怎麼還那麼不知分寸的到處亂走?這龍種可是金貴的很,若是你磕到碰到什麼的,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可怎麼辦?那會兒可有的你傷心地了。”
對視著哲哲疑似赤誠的雙眸,海蘭珠懷疑的眼神卻是看不出她眼底的虛偽,心裏暗道或許真的是她自己多心了,抿了抿唇淡淡一笑,“多謝皇後掛心,蘭兒會照顧好自己身體的。何況有蘇麻喇姑貼身照顧的,蘭兒也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對著哲哲看了眼蘇麻喇姑,後者明白的朝著她們堅定的輕點下巴,“皇後放心,若是有事,蘇麻喇姑定是竭盡所能也會力保主子安全的。”
“哼~”哲哲冷哼一聲,抿了口被鈴兒所倒的花雕酒,怒聲斥責,“這娘娘肚子裏的龍胎可是極其重要所在的,豈能是你竭盡所能就能力保的。本宮是要你即使犧牲惜命也要保住蘭兒母子。”
再次飲盡一杯酒,哲哲用繡帕擦了擦嘴角的殘汁,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冷睨著雙眸望著在場的每個人,看的眾人一陣心慌體寒,“這後宮之內,錦繡良禽眾多,難免有些品格低劣的小人什麼的在暗地裏做些小動作的,什麼暗箭,什麼明槍的,指不準哪天矛頭對準了蘭兒!平素裏那些個人在背地裏搞些小動作什麼的,本宮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蘭兒已是母體之身,若是讓本宮知道蘭兒肚子裏的麟兒出來什麼個意外,不管是不是這後宮諸位傷及的,本宮都將大懲後宮諸位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