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海蘭珠愜意地躺在靠窗的貴妃椅上,側頭看著邀月、迎月還有蘇嘛喇姑在海蘭珠的屋內置換著昨日新婚時的物舍。
邀月和迎月是哲哲從她的宮內為海蘭珠遣派的宮女,說是伺候海蘭珠起居。而那蘇嘛喇姑早上被布木布泰趕出中宮後,就傷心的跑到西側宮的牆角獨自一人傷心,見蘇嘛喇姑一陣可憐,出於難得的善心,就將蘇嘛喇姑帶回了東宮。
“主子,已是酉時,您現在是否要晚膳!”蘇嘛喇姑三人將海蘭珠的屋子收拾幹淨後。邀月見天色已晚,便詢問海蘭珠是否要用膳。
“晚膳?”轉過頭看向窗外,早已是日落西山了,月也早已撥開了雲層。
“糕點吧,邀月,你就幫我隨意的拿些酥軟的糕點吧!晚膳就免了吧!”突然地變成別人的小老婆,被束縛在偌大的宮殿內,海蘭珠真的什麼胃口也沒有。吃些糕點墊墊胃就罷了。
“是,主子。”行了個禮,邀月緩步退下。
一陣琴音自遠方傳來。琴聲悠揚,一會兒如縷縷花香,拂過人心;一會兒如陣陣輕風,撫慰靈魂;一會兒如絲絲細雨,訴說兒女情長,慢慢地,慢慢地琴音小了下去。可少頃琴聲“錚”的一聲,琴音一變,似是在疆場上馳聘般,源源不斷地鏗鏘音符從古琴中奔騰而出。
是什麼人在彈琴?心思如此的複雜?即想要似江湖兒郎般細語流長生活,又想要傲立於群獅,支配於千軍萬馬。
海蘭珠如同被親琴聲蠱惑了般,不由自主地起身順著琴聲的方向走去。
“咦?主子,這是要上哪兒去?”邀月剛從膳食房,將新做的桂花糕拿來,正要進屋,迎麵便瞧見自己的主子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不,確切的說她是向屋外走。
“邀月,你先將糕點置於桌上便下去休息吧!我要上外頭走走!”海蘭珠瞧也沒瞧邀月手中的桂花糕,說完就又繼續望屋外走了。
“大格格,不要我們作陪嗎?”蘇嘛喇姑依然用著在科爾沁時管用的稱號稱呼於海蘭珠。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可是,天色已晚,夜黑路不好走,若是……”蘇嘛喇姑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見到海蘭珠臉露陰霾的樣子,不好再說下,隻好頹著張臉,撇了撇小嘴地應了聲“是,奴婢們這就下去!”
“恩!”
順著時而悠揚纏綿時而激揚頓挫的琴聲,海蘭珠來到了一片紫色的花海前。隻是,此時的她的心裏和眼裏隻有眼前花海中的一縷青色背影,隻見那人,盤腿坐在花海之中,腿上一把墨綠地古弦琴。
“錚錚”幾聲,悠揚卻又激揚的琴音便從那古琴中流淌而出。
海蘭珠忍不住地,在花海前,耍起曾經引以為傲的“七傷”拳,那是“影殺”的老教練教海蘭珠的,此拳法“七傷”拳傷人亦傷己,傷人一分自己會受害雙倍,但隻要參透其中的要領,這拳法便不會反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