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神情一肅,割下人頭滾出去,這話可是這麼說的。甄洛更是看向糜子貞,畢竟那糜家二哥也在這些人當中。
“我明白了。”呂玲綺單手一握,某人都這麼說了,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這幾年的揚威將軍可不是白當的。
“敢問揚威將軍,此去沛國,與溫候商議之事,不知如何了?”賈詡更為關注此事,這也是他的構想中,不可或缺的重中之重。
隻是聽他這麼一問,呂玲綺兩眼一鼓,“我也不清楚啊!”
這回答當真能氣死人,可憐賈詡都被噎著了,倒是張仲季苦笑著說道:“不管溫候答不答應,這兩天總該有回信,到時候再詳細商議。”
聽他這麼一說,賈詡無奈的坐了回去。
“這是我初步厘定的科舉試題,丞相要不要先看看?”陳群從袖中掏出一張卷紙,見張仲季點頭,就順手遞了上去。
“長文,這不行。”張仲季隻是簡略看了一遍,卻是連連搖頭,上麵大都是征詢為學為國道理,若是尋常時候自然不錯,但此時亂戰四起,國無定日,顯然不適合粉飾學問。
“那丞相的意思是?”陳群早就有所預感,倒並不顯得驚訝,隻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怎麼說,既然是為國取材,總不能落了俗套,學問那是必須的,隻希望某人不要太過離譜,把農桑之事也弄進去,但,他的顧慮應該很快就能成真了。
“這試題要考量三個方麵,一者見識,以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為題,允許暢所欲言,不禁言論!”張仲季剛說到這裏,卻見蔡琰主動站了起來,隻能暫時停止言論,問道:“昭姬可是有話要說?”
“妾身是試舉之人,自然不能提前得知,這就告退。”
“這卻不必,這試題是公開的。”張仲季更是語出驚人,示意她先安心坐下,然後回頭繼續盯著陳群,“二者品行,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為題,三者百姓,以民為水,君為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為題,就這三樣,其他任何考量都不需要。”
陳群本想反駁什麼,但顯然被震驚的無以言喻,這幾句話能流傳到千年以後,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你們以為如何?”張仲季把自己的想法丟出來之後,這會帶著必然的意思,來征詢眾人的意見。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賈詡對此難免有些感歎,“丞相見識高遠,我等萬萬不及。”
這話是奉承也是他此刻的心聲,某人剛才所說的三句話,句句真言,也讓難免讓他感慨不已,一個不曾識字的人,居然總能悟出這麼深入人心的道理來,他也隻能懷疑,這天子一說,或者不是前輩們愚弄後輩的手段,而是真有其事,算來這大漢朝的氣數也該耗盡了,隻是不知道這擔負著真命的上天之子,有幾個?
張仲季可不知道這賈文和心思潮湧,這會難免老臉一紅,卻還是穩穩當當的承受下來,俯視一周之後,見一眾人等遲疑著都不說話,也就直接說道:“既然都沒有反對,那就這麼定了,待會就把這三道試題貼在南北城門之上,對了,書館入口處也得貼上。”
此舉難免有些兒戲,陳群想要反對,一時間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很快,相府議事告一段落,眾人先後散去。
糜子貞忙著重新布置探子,甄洛回頭研究兵書,呂玲綺要去接手太史慈等人手下的兵馬,一行人各忙各的去了。
張仲季稍稍鬆了口氣,他剛才甚至差點把自己莫名得來的身份給說了出來,盡管他剛才已經試探過了——天子早朝,他這個丞相明明知道了卻最終沒去,而不管是太史慈還是張頜、高覽都跟著他回了頭,甚至都沒有力勸的意思,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至少在這些人當中,不必擔心身份變化帶來的煩擾。
算來,他這也是被昨日孔融的神情給嚇到了,那副見了鬼的樣子,不能不讓人多顧慮一些,就是此刻,張仲季一想到孔融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想起了兩個字,名為階級。
這時候,想到孔融的人可不隻是他,劉備也是其中一個,他與楊彪一番長談之後,略有些沉悶的帶著自己的兩位兄弟在大街上行走,半響,終於有了目標,他要去拜訪孔融,讓這位智者給自己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