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演旗下來後,苦笑著踢了一腳已經被炸死的食人花,喃喃道:“我本來不想傷害百花穀裏的任何花草,但為何淚兒你……唉!”
不過久,長孫家的弟子都落到了山道上。
謝奕和謝蹤笑道:“還是總舵主有辦法,能想到用炸藥,要憑咱們,隻怕……”
“小心!”長孫演旗驚道。
隻見數百枝三菱利箭從前方射過來,謝奕和謝蹤在長孫演旗的提點下,一邊揮動著手中的兵刃,一邊躲了開去。可其它的弟子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
有十餘名電堂和雷堂弟子被利箭擦破了皮,而更有三名弟子直接死在了利箭下。
“啊!”
長孫演旗抽出長劍一劍斬下一名弟子被箭射傷的手臂,急道:“箭有花毒,快!”
謝奕和謝蹤一驚,同時縱身撲像弟子,剜肉的剜肉,截肢的截肢。
此時,花家的人像是有意給時間給長孫演旗,並沒有趁機發射利箭。
“不對!這味道……”長孫演旗驚怒道:“這些箭上有‘迷魂花雨’,快堵住口鼻!”
等他發現時已然晚了,一半以上的弟子皆被迷魂花雨上的迷魂香味迷住了,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木頭一般。
“謝奕,謝蹤!”長孫演旗怒道:“快把人都放在地上。”
“是!”謝奕和謝蹤撲向那些被迷魂香味迷住的弟子,硬生生地把他們都按在了地上。
誰知這些弟子像是不怕死一般,被按下去後,不到片刻,又爬起來,站在山道裏。
此時,那該死的箭雨又射了過來。
長孫演旗眼睛盯著箭雨的來處,長劍舞得水泄不通,把箭都擊了回去。
“啊!”
隻聽到煙霧彌漫的那頭傳來幾聲驚呼。
“有人中箭了!”
“快拿‘山露水’救人!”
“不好,我也中了……”
聽到那頭陣腳大亂,長孫演旗冷哼一聲,身形一轉,像一隻野狼似的竄裏了煙霧裏。
“啊!”
“快走!長孫家主過來了……”
“快逃!”
“當!”
長孫演旗一愣,目光掃在了一名穿著緋紅色戰袍的女子身上。
“原來是花堂主,難怪能擋我一劍!”長孫演旗嘲諷道。
花斐現在也是十分吃力,被長孫演旗那一隻看上去平凡無奇的長劍壓得喘不過氣來。臉上紅潮浮湧,腳下不住地顫抖著。
從那劍身上傳過來的強大力量,讓她幾乎就要跪倒在地上了。
“噌!”
長孫演旗長劍滑進劍匣裏,冷聲道:“看在你能擋我一劍的功夫上,把解藥留下,人走吧!”
花斐香汗淋漓,她出道以來,是頭一回遇上如此強大的對手,相比冷白希而言,長孫演旗完全能稱得上恐怖。
“怎麼?不想把解藥留下嗎?”長孫演旗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花斐看著四周那些被迷魂花雨和花毒擊中的弟子們,她們需要馬上救治,耽誤不得。想到此處,她咬了咬牙,想必家主不會責怪自己。
“紅色的是迷魂花雨的解藥,藍色的是花毒的解藥!”花斐把瓶子遞了過去,說道:“隻需要放在鼻端嗅一嗅,便能把兩種毒都解了。”
長孫演旗點了點頭,冷聲道:“你們走吧!”
花斐瞅了他一眼,把其它的解藥遞給剩下不到三名還能行動自如的弟子。
“紅的藍的都讓弟子們嗅一嗅……”長孫演旗走回來,把瓶子遞給了謝奕。
此時,那頭的煙霧也散了開去,地上躺著數十名不住呻吟著的花家弟子。原來之前的煙霧不過是花家人使出的花障。
“我去宰了他們……”謝蹤咬牙道。
剛才中箭死去的三名弟子全都是歸電堂所管,他心中有氣,長孫演旗也是理解的。
“我已經答應了她們,放她們走……”長孫演旗笑道:“一命還一命,我也殺了她們三人,兩相抵過了吧。”
“啊!”花家弟子看著被長孫演旗殺死的同伴,低聲驚呼道。
花斐瞅了一眼,沉聲道:“叫什麼叫,把屍體抬走!”
不多會工夫,花家的人就全都退走了。
“總舵主,如今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行蹤,會不會把水月河圖陣和山色流動盤移轉過來,擋住我們的去路?”謝奕擔憂道。
“水月河圖陣倒好破,山色流動盤也不是那麼容易挪動的,”長孫演旗笑道:“隻能預先放置,等敵人來了後,再開啟。”
謝奕和謝蹤這才把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沉了下來。要是轉了一大圈,又回到當初,又何必費這工夫呢?
等弟子都醒覺過來後,一行人才沿著山道往裏走……
“依兒,我……”看著羽依生氣的表情,冷白希一時方寸大亂。
“你這幾天都不陪我……”羽依瞅了他一眼,愁道。
“我不是不想陪你,隻是我……”冷白希想要解釋,可不知怎麼解釋。
光是杜航到京城的事,他都不想讓羽依知道。再加上四大世家和皇宮裏,他腦子簡直是亂成了一團。
可看見羽依嗔愁的表情,冷白希心就像被一把長矛刺透了一樣,一時間,他竟然生起了和羽依一同離開西萊國,遠走他鄉的想法。
“就是,王爺,你不多來陪陪姐姐,姐姐都快要愁成老婆婆了!”小淩兒在一旁嘟著嘴幫腔說道。
聽到小淩兒也如此說自己,冷白希苦笑著搖頭。
“依兒,那……那咱們明天去鳳南山的棲鳳台好嗎?”冷白希問道。
“沒誠意……”羽依倒還沒說什麼,小淩兒首先撅著小嘴嘟嚷道。
“小淩兒!”羽依白了她一眼,咬著下嘴唇,說道:“你要是真忙的話,那……那過一段時日再說吧。”
冷白希聽到這話,知道羽依怒氣消了不少,鬆了口氣,笑道:“像你這麼美的一隻鳳凰鳥,登上棲鳳台,那棲鳳台才是名副其實呢。”
“油嘴滑舌!”羽依紅著臉白了他一眼,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咳!”冷白希咳嗽一聲,說道:“小淩兒,下去端兩碗參湯上來。”
“我去?”小淩兒指著自己的鼻子,望看羽依。
“哦……我去,我去!”看到羽依給自己使的眼色,小淩兒會意地笑道。
等她走後,冷白希緊緊地摟著羽依,雙唇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豐潤甜膩的嘴唇上,舌尖像靈蛇一般滾進了她的口中。
香津玉液在兩人的嘴裏來回翻滾著。冷白希手像一對會活動的柳條在羽依的身上搜尋著什麼。
好半天,兩人才分開。
“你……你都快讓我喘不過氣了!”羽依一張俏臉紅得像熟透了的小蘋果。
“嘿嘿!”冷白希緊了緊手,把羽依摟在自己的懷中,輕輕地在她的耳朵上吹著氣。
“真癢……”羽依咬著嘴唇說道。
正當冷白希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門上燕卿江說道:“王爺,小人有事稟報。”
冷白希看了羽依一眼,她輕輕地推了他的身子一下:“去吧,正事要緊。”
“哎!”冷白希感激地點了點頭,走出到門外。
羽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寂寥和失神。
“什麼事?”冷白希站在門外問燕卿江:“邊走邊說!”
“是!”燕卿江點頭道:“下麵的人報道,說是杜航去了端木家,還和端木家主深談過了!”
“我外公?”冷白希一愣,隨即苦笑道:“他遲早會走這一步棋,要是他想不到的話,他就不是杜航了。”
燕卿江點頭道:“不過,最讓人驚奇的是,杜航剛才走了長孫使者的家裏……”
“長孫家?”冷白希皺眉道:“他們不是明確表示要支持我們嗎?怎麼還接見他,他們應該像宋家一樣,把他晾在門外才是。”
“而且杜航已經進去了一個時辰……”燕卿江抬頭看了冷白希一眼,緩聲道:“現在還沒出來!”
“什麼?”冷白希一驚……
“如若天決堡能做到以下幾點的話,那麼長孫家可以考慮接受杜堡主的請求!”慕容霜冷冷地看著對麵那位相貌英俊得不像話的男子,說道。
杜航心裏有氣,要真像慕容霜說的一樣,倒不如把自己這個天決堡的堡主讓給她做好了!
不過是長孫家的家奴,氣勢竟然也如此囂張。還有那坐在主位上的小孩,又是長孫家的什麼人,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全是這女人在說,也不知是她的意思,還是那小孩的意思。
“我不能全都答應……”杜航深思之後,說道:“其中茶葉、鹽、鐵三項事關重大。我雖然是天決堡的堡主,也不能做主!”
“是嗎?”慕容霜笑了笑,仿佛杜航的話早在她意料之中。
她語帶譏諷地說道:“看來杜堡主還是做不了天決堡的主啊!”
杜航麵色一沉,冷聲道:“慕容小姐說話可要小心些,不要被風刮了舌頭。”
“哈哈!”慕容霜大笑道:“想不到杜堡主還會開玩笑!”
笑完之後,慕容霜才說道:“既然茶葉、鹽、鐵你都不能拿主意,那騾馬行和酒館的絲綢生意總能做主吧?”
杜航麵有難色。
雖說他現在是天決堡的堡主,可堡裏的事大部分還是老夫人在做主,更何況天決堡雖是家大業大,畢竟每一項生意都事關重大,他一想起老夫人的威嚴,還是有些怵的。
“這個……”杜航苦笑道。
“還是嘛!”慕容霜笑道:“掛名堡主……”
炎烈怒道:“你說什麼?”
“噌!”地一聲,從屋外竄出數十條身影,手裏都持著長劍,在衣服的左下角都字著一個小小的風字。
“你們先退下吧!”慕容霜揮手道:“杜堡主不會讓他手下人自討苦吃的。”
隻聽得數十聲破風聲,風堂弟子都不見了蹤影。
炎烈卻早就氣得一張大臉脹得通紅,但沒有杜航的指示,他又不方便動手。
要知道這可是四大世家打了個轉後,第一次能夠進到內院,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長孫家的人完全就不把天決堡當回事。
“對不住了,慕容小姐,你們的要求我做不到!”士可殺不是可辱,杜航就是再怎麼想得到羽依,也不會為了她答應慕容霜的條件。
杜航拱了拱手,說道:“告辭了!”
說完後,他帶上炎烈走出了長孫家。
“怎麼不打她娘的?”炎烈揮舞著拳頭,問道。
“你懂什麼……”杜航寒聲道:“她是想激怒我,然後讓事情升級,讓西萊國的人都視我為敵人。”
這話炎烈聽不明白,站在一旁的徐永倒是清楚的。
四大世家看似互不對眼,可要有外人輕侮的話,那麼他們便極有可能站在同一陣線上。要是杜航對慕容霜一個“弱質女流”,甚至那胎毛還沒有退完的小孩大打出手,結果可想而知。
但他也沒能想倒的是,如果打的隻是一個下人,那麼事情還有轉圜餘地,要是打的是長孫家下一代的家主,那就……
“慕容姐姐,看來你的辦法不行啊!”長孫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