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銘緩緩走過去,如今,他最看不得別人暗自垂淚。
那種無能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崩潰。
“自己在意的東西,別人想要,寧可毀了也總比便宜他人要好,既然自己親手送出去的,又何苦在這暗暗後悔,那樣現狀改不了,下一次,別人同樣還會如此對你,在這哭也沒有用。”
正哭得傷心的二表小姐,突然被嚇破了膽,一個激靈抬起頭,梨花帶雨。
突然,她以為自己看到了仙人,可仙人臉上卻帶著慍怒。
再仔細一看,小臉頓時便紅透了,顫顫的靠著牆角站了起來,低著頭,忙用腰間的手帕將臉上的淚珠擦幹淨,隨後雙手不知所措的揉捏著,心裏緊張無比。
怎麼辦,自己是受公子嫌棄了麼。
二表小姐名喚芸香,為守城妻侄女,芸香與其姐芸娘其妹芸靈乃為同胞,但卻不為一母。
芸香為妾室所生,生下來便不得寵,平日更是被老大老三欺負慣了,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剛剛她哭,也僅僅是傷感自己爹不親,娘也死得早罷了,芸香本為世家小姐,可過得卻比那奴婢還不如。
“公子,對,對不起,我,我沒哭!”說到最後,聲音明顯又低了下去,侷促不安的捏著那已變形了的手帕。
“還沒哭,你是在說公子我眼睛不好使麼!”沒由來的,眼前的小姑娘讓溫銘感覺到了些意思,這個年紀,明明還是個孩子,卻懂事得讓人心疼。
“沒,沒有,芸香不是那個意思。”芸香忙擺手道,小臉急得通紅,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麼說起。
“好了,記住,下次遇到這種,一定得悍衛自己的東西。”
“嗯!”芸香紅著眼,巴巴的點頭。
溫銘不想多呆,轉身便想離開,突然快速的拉著芸香閃到後麵的拐角處躲了起來。
芸香不解,這情況太突然了。
“噓!別出聲!”
溫銘透過牆縫口看出去,不遠處的亭台廊上,正緩緩的出現幾道身影。
剛剛他看見了誰,雖掩著麵,可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
溫銘感覺自己整個血液都沸騰了,北歐堂。
“殿下,這守城府可比王宮有意思了,能不能讓堂兒自己一個人去轉轉!”北歐堂一雙媚眼到處瞟,並不想呆在這幹坐著。
剻聵此時全部心思都在北歐堂身上,當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殿下,要不下官讓人帶公子去院子裏逛逛!”孔侑眼神一緊,忙上前建議。
守城府說大不大,但也不太小,彌子瑕的大名,他當然聽過,今日最好還是不要讓人發現他在府。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逛逛就好!殿下,一全堂兒來找你。”說著北歐堂便飄飄的走了。
根本不管剻聵那不舍的小眼神。
果真是北歐堂,溫銘壓下心中的狂燥,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便衝出去與對方拚命,不行,時機不成熟,現在隻能忍。
眯著眼,溫銘深吸了兩口氣,平複下內心。
而被緊拉住的芸香大氣都不敢出,隻得小心的呼吸,生怕自己惹到公子。
回到院子裏,溫銘便將房門緊閉,雪兒來不急開口,他人已經不見了。
北歐堂,姬元,當仇人再一次出現時,溫銘腦海裏原本模糊的計劃已經成形了。
西北城東有一處小倌樓,那裏的小倌最是讓富家子弟留戀忘返,手段個個撩人無比。
哼,北歐堂,有本事明目張膽的勾引姬元的兒子,就讓你嚐嚐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
剻聵那人,溫銘也了解幾分,熱情三分鍾,隻要有新人代替,很快,北歐堂是誰,他便都能忘記了。
剻聵在府上長住,第一日,還像模像樣的幹公事,第二日第三日便慢慢的坐不住了,到最後公然讓孔侑去給他找樂子。
溫銘坐在小倌樓裏,麵對著小倌樓裏的老板那如狼似虎的眼睛,半分不見怯場。
老板心裏激動得差點停氣,眼前這人,要是能入樓,天啊,他樓子裏還不怕財源不滾滾而來麼。
可心裏也明白,根本不可能。
溫銘打量著那一排的美男子,個個風情無比,妖嬈的模樣不輸女子半分。
可看了一圈,並無十分滿意的,剻聵是誰,大衛的王子,什麼樣的沒見過,想要吸引他,除了樣貌,還得有手段。
“老板,這便是貴地的鎮寶了麼,怕不是吧!難道老板是怕我出不起價?”
“嘿嘿,公子,不是不是,隻是這已經是本倌的全部了。”
“不對哦,我可聽說貴院有一位囯色生香的頭牌,不僅長得奇美無比,更是吹得一口好蕭!老板這好東西可不能私藏啊!在下是帶足了誠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