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海棠抱著兩壇桃花釀的小酒壺站在弄堂門前,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她吸吸鼻子,回頭瞅瞅滿園蕭索的景色不由得感慨道:“真是越來越怕冷了,老嘍!老嘍!”
說著便用腳頂開了弄堂房間的大門,狗腿的獻媚:“弄堂,開飯啦。”
次日,東宮上下都已經知道,太子殿下被青鳥院的客人綠了,而且綠的堂而皇之,綠的明目張膽。
東宮,太子寢殿。
蕭蓉側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一團被子徑自發笑。
“我說,殿下,你這是要把自己悶死嗎?”
“悶死算了,孤還怎麼見人!”
蕭蓉歎了口氣,玉手抓住被子的頂端便要將杜寧拉出來。
杜寧自然曉得蕭蓉的意圖,死死地拽緊邊邊角角,不叫蕭蓉得逞。
蕭蓉抻了幾次不成,玉手重重的打在了被子的凸起處,換來裏麵的人一聲嚶嚀。
“妾身已經問過弄堂公子了,那藥對殿下的身子確實有益無害,隻是最後要用檸檬汁勾兌溫水衝洗才行。”
被子似一張大網被捅破,杜寧橫眉冷目的出現在蕭蓉的視野中心,像一顆蒼翠欲滴的大白菜。
蕭蓉也將自己冷淡的性子發揮到了極點,平波無瀾的看著怒發衝冠的杜寧一聲不吭,還順手幫他理了理翹起來的小雜毛。
“檸檬汁呢?”杜寧打量了四周片刻,悶悶的道。
蕭蓉聳聳肩:“那妾身叫他們送進來?”
杜寧脖子一縮,又將杯子拉到身上蓋好,用別別扭扭的語氣說道:“送進來吧!”
蕭蓉寵溺的笑笑,然後轉頭對著外邊叫道:“將東西拿進來。”
話落,素裹領著一眾丫頭端著沐浴用的物品推門而入。
待收拾妥當後,素裹轉身朝床邊請示道:“娘娘,可要留人伺候?”
不等蕭蓉回答,被子裏便傳來了杜寧焦躁的催促:“不要!不要留下!你們都出去!”
蕭蓉無奈,輕輕朝素裹揮了揮手,後者授意悄悄退了去。
“已經走了。”
蕭蓉柔柔的安撫傳來,杜寧慢慢又露出一顆腦袋,四下張望了半天,見左右再沒旁人,一把扯開身上的被子,下床朝浴桶走去。
邊走邊解內衫道:“孤就說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蕭蓉挽起袖子,走到杜寧身後,提起一塊毛巾沾了水,輕輕為杜寧擦起背來。
“殿下又何嚐不是?”
“孤?”
杜寧疑惑:“孤怎麼了?”
蕭蓉捧了一把水淋在杜寧背上,幽幽地道:“那桃花釀埋在門前的桃樹下,隻有你知我知,殿下以為是誰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於眾目睽睽之中偷了兩壇而去?”
杜寧有些心虛,汗顏道:“嘿,你都知道了?”
蕭蓉在他背上狠狠擰了一把,杜寧吃痛,猛地向前縱去,瞬間,水花四濺,打濕了整片,就連蕭蓉自己也被波及,未能幸免。
杜寧見狀嘿嘿笑道:“蓉兒,這事我可以解釋的,你要知道,你方才擰的那下可是在琵琶骨上!可疼呢!”
“喔,是嗎?”蕭蓉陰陽怪氣的念了一句,起身擠了擠發尾的水珠,然後居高臨下盯著杜寧一臉惶恐的樣子,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殿下想必是忘了,臣妾是通些醫理的,那處並非琵琶骨,而是肩胛,所以,您已經準備好領死了嗎?”
杜寧縮在浴桶裏緊張咽了幾口洗澡水,怯怯地將頭埋進了水裏。
“果然,還是自己死要痛快一些!”杜寧沉下去之前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