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河嘴上沒說話,則知道街上穿這種裙子的十有八九不是正經女孩,便給它取了個綽號“妓女裙”。不少男子在歌舞廳、美發廳見許多小姐穿這種黑底黃花的長裙子,很有魅力,也給自己的妻子買了布去做。很快地黑底黃花被夢河稱為“妓女裙”的長裙,競在鄂西城非常流行起來。
夢河去過舅舅家之後,得知表妹祁霞也再鄂西城,彼此便有了聯係。實際上祁霞並不是在合資公司當秘書,而是白天做保險業務,晚上在舞廳做伴舞女郎。人各有誌,夢河不便說些什麼。而祁霞則認為夢河開美發廳,跟自己幹的買賣也強不到哪裏。彼此都不說破,相安無事,相處也比較和諧。
一日,祁霞騎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說是送給夢河。夢河就奇怪表妹怎麼會突然大方起來。一問才知道,她也去城市廣場摸了抗洪賑災彩票。用十元錢換回一輛自行車。可是,自己居無定所,沒地方存放,平日用不上,就騎到夢河這裏。夢河說:“這是你的財氣,我卻是不敢要的。”祁霞說:“什麼財氣,我他媽的手氣就是不如別人,聽說有個開‘的士’的小子,十元錢競他媽的中了特等獎。”夢河笑著說:“你說的這個小子,我可是很熟悉喲!可別背後罵人呀!”祁霞吃驚地說:“哇噻!夢姐這麼快就傍上大款啦!”夢河忙說:“你客別瞎說,他是強老師的表弟。”祁霞說:“每次一來就聽你說強老師來強老師去的,老實說,你是不是真跟那作家強牛有一手?”夢河吃了一驚,反問道:“你聽誰瞎說的?”祁霞不以為然地說:“什麼瞎說《鄂西晚報》上都登過你們一起領獎的照片。”夢河這才放下心來。
那還是年初的事了。鄂西城作家協會,為推薦作品參加湖北省“屈原杯文學大獎賽”,組織了“東風汽車杯”文學筆會。結果強牛獲得優秀作品一等獎,夢河雖然隻獲得優秀作品鼓勵獎,但在業餘作者中則是唯一的,組委會又得知他們又恰好是師生,就有意安排在一起領獎。於是,就有了那篇報道和照片。便說:“我和強老師可是純潔的師生關係!”祁霞就說:“你也甭解釋,現在什麼年代啦?還談什麼純潔!大街上隨便拉個小姐檢查,十有八九就不是處女啦!”
夢河說:“小霞呀!你以後不要說這些風言風語的話。”
祁霞便開玩笑說:“無風也起浪,有風浪打浪。自古都稱文人為騷客,你整天在文人堆裏混,客要當心喲!別斯文不成,反惹一身騷!”
夢河聽得臉上火辣辣的,趕忙轉了話題。詢問祁霞最近可否回家?舅舅、舅媽身體如何?表哥祁強的裝潢公司生意怎麼樣?等等。
祁霞無意中就看到孔雀送給夢河的那塊黑色底,用許多*花點綴的布料,心想若是做個長裙子一定好看。夢河本來也想做裙子,但覺得穿了一定很紮眼,就沒有做。祁霞開了口,夢河也就沒有拒絕。
後來,祁霞就用這塊布做了一件長裙,穿上一看確實漂亮,加上祁霞又善於打扮,十分有性感。歌舞廳那些小姐便都效法,美發廳的小姐也慢慢有人穿起來,祁霞便在夢河麵前抖擻起來,說自己領導了鄂西城服裝新潮流。夢河嘴上沒說話,則知道街上穿這種裙子的十有八九不是正經女孩,便給它取了個綽號“妓女裙”。不少男子在歌舞廳、美發廳見許多小姐穿這種黑底黃花的長裙子,很有魅力,也給自己的妻子買了布去做。很快地黑底黃花被夢河稱為“妓女裙”的長裙,競在鄂西城非常流行起來。裴聰總在外麵跑,便抓住這個信息,趕忙到武漢進了一批這種花色的布料,讓黎鵑做了各種規格的裙子,推銷給各服裝店。於是,也就很快賺了一筆錢。當然,這是後話。
且說,祁霞得知夢河認識剛中了特等獎的裴聰。並且,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強牛家一起玩牌,便來了興致。非讓夢河領著她認識鄂西城有名的作家和他轉眼步入小康的表弟。
夢河架不住祁霞的軟磨硬泡,隻好領著她來到強牛家。人在門外卻聽到屋內有“待屍歌”聲,頓時嚇了一跳。趕忙敲門,卻隻有強牛一人在家。
強牛見夢河帶來一位十分時髦的小姐,便禁不住盯了一眼,隻見她的短發曾經染黃過,後來又沒有及時漂染,顯得青黃不接的樣子,五官的布置十分和諧,富在美感。上身穿一件很短T恤,露出了一段腰身,腰間曲線優美的展現出來,感覺富有彈性。下穿一條合體的裙褲,腳穿一雙鬆糕涼鞋,厚實得有些誇張,走起路來雙腿像是假肢。強牛心裏就犯嘀咕,這是城西城典型的野雞形象,夢河怎麼會帶到我這裏呢?
祁霞也在觀察這位鄂西城知名的作家。看了強牛的形象,她多少有些失望,隻見他中等身材,長得十分堅實,但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高大,長象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甚至顯出幾分憨厚,戴一副金絲邊的超薄近視眼鏡,側看那鏡片好似瓶子底一樣,一圈一圈的紋理,顯然近視度很高。祁霞心裏想:鄂西城知名作家就長得這德性,凡胎肉體,走在大街上,根本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回頭率一定遠遠不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