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墮胎之痛(1 / 3)

夢河便獨自到醫院去墮胎。兩個醫生用流產器械在夢河*裏來回的吸刮著,使她痛出一身汗來。夢河咬緊牙關一聲也沒有吭。過了一會兒,就感到一陣粘糊的東西從下身流了出來,反倒把旁邊等候也做流產的一個女子給嚇哭了。

七月流火,鄂西城又變得酷熱起來。

夢河忽然感到從來未有過的煩躁不安,身體也有些異常,飲食大減,眼皮發脹,動不動就有一股酸水往上湧。心裏就開始疑惑,想到這個月怎麼沒有來月經呢?便擔心自己得了月經不調之類的婦科病。看電視上醫藥廣告鋪天蓋地,什麼烏雞白鳳丸、百消丹、潔爾陰,專治什麼月經不調、宮脛糜爛、*炎之類病症,過去這些都是難言之隱,羞於啟齒的,如今連中央電視台也大張旗鼓的進行廣告宣傳,可見這“女性的問題就是多。”

夢河到底有幾分保守,還是感到不好意思讓外人知道,便一個人悄悄去醫院檢查。尿樣化驗結果竟是懷孕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與強牛僅僅是第一次的交歡,競會如此迅速有了結果,當時驚嚇得不知所措。等離開醫院,冷靜下來,夢河心想,既使強哥一心愛我,甚至將來肯娶我,這個孩子是無論如何出不得世的,否則自己的臉麵,強哥的名聲都沒了。看來,我還是要去醫院墮胎的。一想墮胎,夢河便突生幾分淒涼之情,自己這般年齡,在城市中也該是談情說嫁的時候,在農村早已是做母親的了。可是,命運則是這樣的不公正。一直以來,自己是找不到所愛的人,而如今所愛的人就有眼前,卻不敢公開的去愛。偷偷地評嚐了愛的jin果,播下了愛的種子,長出了愛的幼芽,卻不得不連根撥掉。這件事,強哥怎麼想呢?畢竟這是兩個人的事,我要先知他。夢河就借著給強牛送稿子的機會,將診斷結果夾在裏麵。

強牛一看診斷書,知道這是自己造的孽種,吃驚得臉都發白了,半天才回過神。好在當時書房裏就他一個人,夢河裝作若無其事的正和孔雀、小翠在客廳“鬥地主”。強牛就猜想夢河是什麼意思呢?她會不會以此來脅迫我呢?盡管我確實是真心愛夢河,跟她在一起絕對沒有逢場作戲的意思。就算將來與孔雀真的離婚,與夢河結合。但是,現在是絕對不能要這孩子的。也是絕對不能要的。婚姻跟愛情根本就是兩會事,而愛情與孩子更是另外一碼事。如果夢河非要留著這孽種怎麼辦?女人有時候對待生育跟對待愛情一樣執著。我必須盡量說服她盡快去墮胎,否則胎兒一天一天長大,墮胎的危險性更大。若讓孔雀發現夢河懷孕,那麼,一切都將無法收拾。如果夢河雖然答應墮胎,但卻要求高額賠償怎麼辦?城市中關於打工妹勾引有夫之婦,有意使自己懷孕,然後以強奸為由高額索賠的事情時而發生。強牛自言自語道:“這他媽的男女之事,都是yu望惹得禍,都是塵根造的孽。”他又仔細看看診斷書。突然,發現背麵寫有一句英語,譯成漢語的意思是:你別為難,我會墮胎的。一瞬間,強牛為夢河的機智所拆服。更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羞愧,強牛心想,夢河你哪裏是老虎呀!你就是個活菩薩。

強牛便又用紙條與夢河約定,一周內找機會陪她到醫院去墮胎。誰知偏偏第二天,強牛便被市長點名借去為即將召開的市人大會起草工作報告。任務很急,強牛等人被安排到鄂西城賓館,根本脫不開身,就無法照顧夢河。

夢河幾天沒有強牛的消息,心事就多起來,就疑心是強牛故意回避。想強牛那一日或許僅僅是突然的衝動,過後就一盡忘卻了,隻留下對多zhan有一個女人的數字回憶。就算知道自己懷孕,說是陪著去墮胎,心裏則是惟恐躲之不及呢?或者,他為了寫作而體驗的一種感受嗎?這麼思來想去就回味那一日的情景,卻又重新否定了。強哥不會那樣,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那種眼神,他們以後交往中的舉動,他後來發瘋發狂的行為,都讓夢河堅信強牛是真心愛她的。大概是有什麼急事纏身吧?或者是他生病了呢?!但又不敢貿然再去他家,怕孔雀看出破綻。夢河想到自己沒有成婚卻要墮胎,心裏確實不是滋味,不免在店裏,背著人哭了好幾場,也不知強牛是否真能陪自己去醫院,不覺有些心寒。轉念一想,就算強牛真的能陪自己去,那也不太合適吧!萬一讓熟人撞見,豈不更糟糕?既然早晚要處理,何必非要他陪著,不如自己去處理算了。要丟人也丟自己的人,千萬不可連累了強哥。有了這個主意,夢河頓時來了幾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