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我躺在床上苦笑:“不知道公堂之上拒絕下跪會怎樣,哈,反正一定會受罰就是了。”
“唉!”想不到丫鬟一番好意反而成了令我失眠的元凶。
我跳下床,披了件外衣往外走——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到院子裏走走,或許借著夜晚的涼風可以讓我的思路冷卻下來,從而生出什麼妙計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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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思路,什麼妙計?思路沒等理清,迷路已經成了事實。
“阿嚏阿嚏。”冷風一個勁兒的往我衣袖裏鑽,再找不到回房的路,我就要變冰棍了。
“阿嚏,有沒有人啊?”這康府的人也真是的,天一黑就都睡得跟死豬似的,任我在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過幸好我隻是想找個人問路,萬一真是有殺手夜探康府,恐怕這滿府的人都死幹淨了還不知道凶手是誰呢。
“請問,咳,有人在嗎?”我也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走了多久,總之我喊得嗓子都啞了,走得腿都酸了,正當要放棄之時終於得到了上天的憐憫。是燈光,我看到一小團燈光在不遠處隱隱跳動。我於是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拚命朝那光亮飛奔而去,途中究竟跌了幾腳我都無從顧及了,盡管如此我仍然消耗了很多時間。
我現在真恨那些建府的工匠。康府有藏寶嗎?你們有必要把它建得比軍事重地還複雜嗎?
我撐住牆,一步步走進點著燈的院子。
“公子墨研好了。”是虹薔的聲音。
我放緩腳步向屋內望去:康玄、虹薔正一坐一站靠在窗邊,那景致美得像畫出來的一樣。
我本能的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不敢上前,但又不甘心再回到那個黑漆漆的院子裏,所以隻能呆呆的躲在一棵大樹後靜靜的等待,等待被人發現。可是這樣時間久了,終究不是辦法,這不,一陣冷風過來,我又連著“阿嚏,阿嚏。”打了兩聲噴嚏。
“什麼人!”隻聽虹薔一聲怒吼,緊接著便有一柄利劍朝我額心刺來。
那利劍在月夜中泛著一股陰森的藍光,以一種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朝我緊緊逼來。劍尖在我的額頭劃了一個血口,但在傷口尚未達及更深之時,虹薔突然收回寶劍,滿臉困惑的問我道:“怎麼是你?”
我嚇得汗都出來了,兩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後來她把我扶進屋裏,幫我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還為我奉上了熱騰騰的茶水和點心。
這時康玄也放下手邊的工作,跑到我身邊關切的問道:“姑娘,額上的傷要不要緊?薔兒下手不知分寸,你千萬不要怪她。”
我忙搖頭。
真好,傷了人還有人替自己開脫罪責,要是有個人能像康玄關心虹薔這樣關心我該多好。我喝了些茶水,覺得身上暖和多了。
康玄這時繼續道:“這麼晚了,姑娘還沒睡,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來聽聽。如果有我可以幫到姑娘的地方,姑娘盡管開口。”
“沒,沒什麼。”我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這時候又怎麼好再給人家添麻煩:“我隻是出來走走,沒想到竟然迷路了。”
“那好辦,我叫薔兒送你回去。”康玄微微一笑,伸手招呼虹薔過來。
“謝謝你。”我起身跟在虹薔身後。臨出門時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康公子,請問如果公堂之上拒而不跪會是什麼後果?啊……我隻是隨口問問,你不回答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