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徘徊(1 / 2)

“姑娘,王大人的人到了。”

“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坐上驕子,晃晃悠悠的到了衙門口。

衙門外圍了許多人——大概是今天這樁案子是王大人到任以來辦的第一樁大案,所以鎮上將近一半的老百姓都跑來看熱鬧了。

“讓一讓讓一讓。”前來迎接我的又是那名叫做錢柯的衙役。他一邊走著一邊非常粗魯的推開附近的百姓,以便為我開出一條道路。

進了衙門,錢柯把我領進一個房間,吩咐我稍作等待。過了一小會兒,我隱約聽到王大人喊道:“帶人證。”這才有人把我帶上公堂。

我到時,王大人已經端坐於公堂之上,公堂兩側各站著一排衙役,同時在我身邊的還有十幾個帶著手撩腳鐐樣子十分狼狽的男人正跪在地上全身顫抖著——這十幾個人便是那日傷我的強盜,想起那時的慘況,我到現在還會覺得背脊發涼。

“堂下站的是何人?”王大人按照慣例問道。

“呃,我……。”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下跪了?跪吧,雖然這麼做對不起我慈祥的父母,對不起悉心教導我的老師,對不起用生命爭取民主和平的勞動人民,對不起我的膝蓋,對不起……。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可就在我將跪未跪之時,王大人突然發話了:“不必跪了!鑒你傷勢未愈,本官準你站著答話。你快將你如何遭這些歹人殘害一五一十細細道來!”

“哎?哦,謝謝大人。”王大人的一席話令我好感動,淚水就要奪眶而出,我連忙低下頭,勉強掩飾住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帶著有些沙啞的聲音答道:“民女簫玲,半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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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堂之後,王大人並沒有馬上派人送我回康府,而是把我安排在了衙門的一間空房裏,直到中午才有人來找我,說是:接我的人到了。

我於是出了衙門,看到宋熙正傻笑著站在馬車邊衝我點頭道:“姑娘,請上車吧。”

這麼神秘兮兮的:“要去什麼地方?”

“望月樓。王大人在那擺了酒宴為我家少公子餞行,也請姑娘一並去。”他從車上拿下一個板凳放在地上,隨後便要伸手扶我上車。

“嗬,謝謝。”我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雙手,踩著板凳三兩步跳上車子:“餞行?你家公子又要出遠門嗎?”

宋熙也跳上車子,隻是他沒有進到車裏,而是和車夫一起坐在車前:“是啊,這次是去賢梁,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話,公子想帶姑娘一同上路。”

“我?”我當然不介意。把手伸進懷裏,握著駱歸雁送我的白玉,真想能夠馬上飛到她身邊——這個與我僅有數麵之緣,卻令我覺得我們已是相識多年的好友的女子——我有太多的苦想向她傾訴,我有太多委的屈想向她道來。“咕嚕嚕”雖然我也不想在這感懷故人的時刻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但是沒辦法,我從起床到現在還沒吃過一樣像樣的東西,它會叫也是很正常的啊。

“姑娘是餓了啊?我這有些果子,是早上從園子裏摘的,您先拿去吃吧。” 說著,宋熙從車外遞進兩個烏漆麻黑的果子。

“謝謝你。”我接過果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嗬,沒想到這黑乎乎的小東西看著不起眼,吃起來卻香脆可口,美味之非常。

“這是什麼果子,這麼好吃?”一口氣幹掉兩個果子,我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瓣,異常興奮的問道。可是話一出口我馬上就後悔了。

馬車劇烈的向左右晃動了兩下。果然,我無心的一句話立刻就引起車外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姑娘,您真會說笑。這不過是最平常的福兮果,春天的時候隨處可見,不稀罕的。”

“嗬嗬,好好笑吧?”這些該死的古人,我去年秋天剛剛穿越到這裏,鬼知道你們春天到底會盛產些什麼東西呀!福兮果怎麼樣?我就是沒見過,很可恥嗎?不要以為車子正在行駛中,我就聽不到你們的笑聲,等著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栽在我手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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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開場有些尷尬,但是一路上我們相處得總還算融洽。宋熙是個好人,對我噓寒問暖非常體貼,所以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到了望月樓。

“姑娘這邊請。”車子才一停下便立刻有夥計迎上來。奇怪的是那人也不問我們“一共幾位”“有沒有預約”什麼的,就笑著把我們領上樓。

我當時的概念是:宋熙常陪康玄來這吃飯,時間久了,店裏的夥計自然認得他們,這就和我在三葉酒館打工時經常受到一些老主顧的光顧,他們當中有些人我甚至不用問就知道他們想要點些什麼是一個道理。

“幾位請慢用。”夥計把我帶到康玄他們用膳的房間,自己出去合上門走了。

這時,康玄和王大人已經在桌前享受起美味的午餐來了。唉!也不等等我這個饑腸轆轆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