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去吧,必然是有要事,再說他不讓你見我不就是放心不下你,擔心又有把柄落在我手裏麼?”
“他從來隻擔心龍皇您,卻把我指得團團轉。”
“……”龍皇無意義地抬眼看著房門,不再說話,手上把玩著一串紫銅念珠。
回到亶靉山中已經是滿眼的日色血紅,流雲如剛染的紅紗一般還留著一抹微白。不愁打開門的時候剛好看見不參上人整個呈一個“大”字躺在木榻上,要不是感受到他的真氣流動的改變,不愁真以為他在這兒躺了一整天都沒動。桌子上擺了一些核桃,一些肉脯和含桃幹,三碗米飯一碗清湯也是熱的,就這樣簡單地擺放,與其說禪意,倒不如說是一種在家吃飯的感覺。“如何?有什麼發現麼?”不參一咕嚕盤腿坐起,伸了伸懶腰問道。
“不太容易,有人占用了陳三小哥的軀體,將他的靈魂趕出來了。我讓萬俟泓那個死要錢的幫我打聽一下那是什麼妖物。”不愁打了個哈欠,舀了點湯來喝。
“那這次花了多少?”不參太清楚這個人了。“枯筆書生死要錢”幾乎是不愁道人的口頭禪了,錢就是不愁道人唯一發愁的地方,不過不是發愁錢怎麼來,不管是多少錢不愁都能說服自己安下心來寫白條,因為有個總是在他身後倒貼的家夥花得起;問題是打了白條之後怎麼麵對那個人。不愁的方法就是,雲、遊、四、海!反正自己總是愛打抱不平,連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幹脆把它變成本能,雙腳就是路,沒錢就打白條——不對!道士也是可以賺錢的,看看風水算個卦,不愁還是有點本事不會把自己餓死的。但是每次遇到需要萬俟泓幫忙的地方,付錢還是要欠人情就是大問題。
“不多,這次估計是‘他’的事情鬧太大,讓我去見見‘他’。算了我十兩銀子而已。”
“十兩啊……如果算上你要去見他的虧損,這次算是多的了哈哈哈哈!!”陳直看著一老一小兩人也在發笑,老的胡子一大把可毛發全是黑的,小的卻滿頭白發,看著多奇怪!
不參酒足飯飽之後問陳直:“今天去聽說書了吧?那酸儒身邊還是那麼熱鬧?”
“是啊,前輩滿腹詩書一點也不比太學的先生們差呢!說得生動,那才是文采了得。”
“會講話的人算什麼,今兒我見到會講話的猴子了呢!”
“啊?會講話的猴子?”
“是啊,一隻搬家的白猿,它給我講了個故事想不想聽聽啊?”不愁一聽那語氣就眉毛一跳,死老頭又要講那種有頭沒尾的故事了。
“那隻白猿是從堂庭山南來的,它從南邊到這兒的路上見到了一個婦人,那婦人背著一簍不知名的香草。香草的葉子邊上有紫色的紋路,好像衣服的花邊,散發出荔枝一樣的香味。這白猿就用竹子竹葉把自己打扮得像山村野人去嚇唬她,以便可以得到香草。沒想到它一跑出來那婦人就笑了,對它說:‘這簍香草是要拿去送給東君的,我送一枝給你,但是一定不要被東君發現,不然就會受到懲罰。’它趕緊點了點頭,這婦人就拿出一支香草送給它,一眨眼就不見了。白猿繼續上路,當天晚上下起大雨,白猿下意識地拿起香草遮雨,刹那間天落閃電把香草燒光了,還燒著了它手上的一撮毛……”不參說到這兒就停了,因為他睡著了!
“……”陳直看了一眼不愁,對方雙手一攤,隻好飄到一旁睡去。其實他很想問問,後來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