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帶有點點寒意的春雨敲打著牢籠般火車似的“溫棚”,在爐桶冒出的徐徐薄煙中淅淅瀝瀝地叫喊著。
略一沉默,露出一副微笑(表情盡管看起來有點僵硬),迎著她平靜目光的視線,語言似被壓在轟鳴的火車軌道中,實難辯清。
“一瓶水不演半瓶水演個不停!”(方言)
我如此膽怯地說道。
她溫柔秀麗的麵龐上那恬靜的微笑倏然消失,雖然,僅僅,僅僅隻是一瞬間,但我看的真切。
隨之她又淡然一笑,低首瞧了瞧手中的澆壺。那還湧蕩著聲息的水泛著波浪。我心神也跟著蕩起圈圈不平靜的漣漪。
“嗬”
“玩笑哪有惹人不快,你多心了!”
她莞爾一笑,有點古靈精怪。在她視線落在我的眼中時。心情不說如釋重負,但也總算歸於平靜。
我也笑了,卻不知為何心中有點失落。究其原因,自己也模糊不清,總之似有陌生的東西要代替熟悉的位置。
我搖了搖頭,在她害羞地吐了吐那淡紅棗粉的香舌時,這般無厘頭的思緒也隨之煙消雲散。
記憶大多塵封,畢竟時間過於老舊。然而,值得懷舊的總需要銘心刻骨,珍藏心底。
………………
“含情脈脈?”
“笑的如此甜美,有什麼值得他這樣高興的了?”
“真奇怪,一副景象有如此魅力嗎?”
她連連自問不跌。鼓起了粉嫩香唇,側臉瞅我。
大概因為我視線著落的方向在窗外,身子難免傾斜。而她雙手扶在桌麵,半邊身子探過來,歪著頭。五官精致端正,漂亮地一塌糊塗的眼睛此時狐疑重重。像她那一頭青絲秀發,垂落了滿春風景。
我思緒並未沉浸,對於外部事物還有感知。於是,我轉過身。恰好縫上了她探來的半邊身子。
“有雨有景有佳人,而最美的風景豈不是眼前人。”
我一邊想著一邊不由自主地說道。
“自然是想你嘍!”
我們之間僅有咫尺半寸。所謂距離產生美就是這樣嗎?
她如同附在了我身上似的:她眼中一絲慌張和羞澀分散到了身體各個部位,尤其是臉似掉進了彩罐色料般粉紅一片;明媚圓亮的眼漣漪蕩漾,扶在桌麵的雙手更是緊了緊。
她的呼吸漸漸劇烈起伏,緊張嗎?不是。氣息在鼻翼間流通的粗重。
我聞到了她淡淡幽香的處子芬芳,清新脫俗的氣息在粉色顏體的世界呈現得玲離盡致。
我本想靠的更近點,更近點,或是與她相擁。在她絲絲躲閃的眼裏我越發喜愛得不得了。
然而,事實並非如所想。一道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這難得的良機巧遇。
“他們這般有點傷風敗俗了!”
“嗯,有事盡可能的私下解決,如此曖昧有點過了。”
“誰說不是了。”
……
教室裏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她更慌了,秀臉緋紅一片立馬附在桌上,那瀑布般的三千青絲也隨她傾倒,覆蓋了所有風景。
鬱悶與我而言是在所難免的,畢竟我失去了一次難得傾心一吻的機會。雖說不是良辰卻也是美景。
雖然失去,但也沒多大失落。並非多麼迷人或是妖嬈就得暢懷相吻。我覺得她是純淨的,高貴的,這般有失禮數。盡管你們覺得我有點雁拂沙黃,言非其詞,然而這確實是我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