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必落枕,畢竟與我們無關。”
望向窗外,一響酣睡到四五月才姍姍而來的雨,今年卻縫著季節更換便紛紛揚揚地降臨了。
我瞅著厚得密實的雲層,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有惆悵,有感歎,也有些…擔心,而更多的則是煩悶。
雨下的密了起來。玻璃在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洗禮。
雨是純淨的。然而,此刻,再大的雨,再密的雨也衝不去我心中的惱;似乎這雨就是密密麻麻的繩索,將我的靈魂捆綁了個結實。
有那麼一瞬,想發狂,想嘶吼,對著陰雲——那是根源所在——撕開一條縫,陽光才會光顧吧。
希望是渺茫的,這純屬於無稽之談。
手心不知何時參出了細密的汗,在緊握的拳中攥出了一條鹹河——盡管看起來微不足道。
書本成了承受者,接受了一場不同量的雨的“沁澤”。凹凸不平的頁麵帶著濕意,就連機器刻在上麵的字也模糊不清了。
“你怎麼了?”
“喂……”
“發什麼呆,楞楞的跟個木樁似的?”
聲音飄在耳邊,漸漸地清晰可聞。
回過頭。教室裏已是一片聲音的海洋。下課了。
“怎麼了?”
我看著她那雙大而圓得似黑寶石般明亮的目子皺了皺眉,隨口而出地問道。
隻見她睜著那雙美而萌的眼睛盯著我,像是有什麼不可思議或是難以理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般。
一直以來,她是文靜與溫柔的化身,甚至這種隻屬於漢子式“怒目而視”的現狀倒是從無僅有。不過,這鮮為人知的表情倒是有另一番可愛與獨特。
“你不知道你跟個發情的母貓般悶聲沉叫嗎?”
錯愕加不可置信,以及快掉出眼眶的眸子足以說明她是有多麼的驚訝與莫明。
這雙眼睛與我而言是難以抵抗的。不管她表情多麼豐富多麼誇張,我都是一觸即潰——淨得心平,靜得柔水。
“有那麼誇張嗎?”
我偏過頭,嘀咕了一聲。而對她說的話我心中清如明鏡,不會騙我。
為何?源於彼此長時間得相處,了解和性格使她漸漸地在我心中成了值得推心置腹的朋友。
翻著白眼,對於我漫不經心的言語她也未曾在意,隻是扯了扯我的衣袖,眼睛視意讓我向窗外的雨中看去。
大雨如瀑,小雨如絲。而此刻小雨淅淅,人影瀝瀝。
獨特的是那校園中多了一對人,正發生著非同尋常的事。
記得很久,在不經意間聽到:情海是一片陷阱,是罪惡和衝動的深淵,隻要陷入,難以自拔。
雖然時過久遠,但我卻記得深熟。雖然當時理解不來,模糊得過分,卻覺得有用,至今還覺得如同耳畔,似是剛才。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對自己即將成年的女兒的忠告!語氣深長,情緒複雜。而在正值青春的女兒而言卻是風經耳畔,雨過沙田。
此時,恍然如夢方醒。那對雨中人就是中年人所說的話的載體嗎?卻又覺得不像,似是而非。
今年春雨來的急。掀開了大地銀裝素裹的棉被,浩浩蕩蕩地雨滴親昵著還散發著熱氣的土泥,來了一場久別重逢的擁抱,撞了個滿懷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