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自然也有情。”
心知她也是如此想得,便附過臉看了看。
“怎麼了,有事嗎?”
“沒有。”
聽著她溫婉如玉的聲音以及她那不苟一絲的純潔,在這初春中,有種空靈明鏡舒得坦蕩與和諧。
………………
記得,那是去年2004年的初季。
我與她一同向操場的溫棚而去。
說是溫棚隻是老師們喜歡的花草,怕縫冬成了棄草霜花,於是,就各自籌了點錢,請附近村裏能修會造的人建了個比較封閉且能拱暖的房子。
校園春色懷舊,依著季節,有些花兒正開的鼎盛。本是一番秋月春懷戀,滿園花彩衣的恬靜景象,但卻發生了令人神傷心痛的事。
一季深秋未到,便突兀地降了溫——霜來了。花也經不起這番打擊,大多奄奄一息。為數不多的也矮糜不振。疼壞了師生們的心,因此,便有了這個小小的溫棚。
棚小情濃。我們大多會在空閑時間到此處停留,覺得心更靜。而有她,魂更靈。
如今,花草樹木都預備了許久的生命力在往後時光中便會爭先恐後地奮力成長,就像校園晨讀。朗朗書生的意氣風發般,孕育著春季後的中考!
中午的時間是寶貴的。推開木門,倒映眼簾的無不是花葉正翠綠嫩黃地伸展模樣。
“生命真好奇,適合的環境恒久,這花草便也綠到恒久!”
她溫軟的話中帶著驚歎,說著就向噴壺走去,盛了半壺。
澆灌花朵是她喜愛的一項工作;像她從裏到外散發的氣息一樣,我最喜歡。
看著認真澆花的她,那副怕澆多了稠土,阻礙花根與空氣接觸;澆少了又怕份量不足,旱著了。所以,眼睛中的事物成了她唯一的關注,細心嗬護的物種了。
第一次和她來時,因為盛了半壺水而開了個玩笑。
“你不知道老師們喜歡講一句話嗎?”
我笑著問她。她躊躇了會,眨了眨眼,隨即又問我:什麼。
這是一句貶義的諺語,卻也不知該不該說,我猶豫了。
“難道還要劍道縫客不成?”
她清秀而光潔的麵龐浮現著陽光般的溫暖,淡笑地盯著我說道。
這幅情景讓我尷尬和糾結。畢竟認識不久,貿然說出,總會招來意外。
雖然,她的眼中和心裏對我未曾如她所說的那般“劍道縫客”,卻在我心裏起了個凸釘,有點難受。
似乎為難顯現的不僅僅是尷尬的場麵,更多的則是接下來以及之後的過程了。
看著她,我就越是難以啟齒得言語。
鈴聲是書生的最喜歡聽到的一種音律了,卻隻限於下課。
而此刻,我竟覺得上課的鈴聲是有多麼珍貴,而這珍貴卻不亞於一場皇庭盛宴,更荒唐得是這珍貴卻不源於學習。
眼睛是通向靈魂的唯一渠道。我覺得她那雙純淨地可以盛下太陽般的眼睛似乎要直指我的靈魂深處。
相視不是僵持的理由,而是彼此誠心以待的選擇。錯的隻是我多了嘴。
“好!那我就…說了!?”
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