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憤憤不平,兩手插腰,說:“我家小姐文才武略,哪個女子能與她相提並論,我家小姐待奴才如家人,哪家小姐能依之,我家小姐才不會像其她大家閨秀一樣,纖弱不語,等著被父母安排,等待著被夫君拋棄,等待著含恨而死,這叫”,紅杏停頓一下,說:“叫病態”
阿滿不敢在多嘴了,紅杏可是會武功的,心想:主仆倆都會武功,以後哪個男子會娶個母老虎回家,公子也是給自己招罪受。
阿滿笑著說:“你家小姐是好,我也佩服她的胸襟,尊重我們下人,平等的待我們,不像其他主子,動不動就拿奴才出氣,以後她掌管了府裏,我們這些下人就幾輩子換來的這樣的福氣”
紅杏瞟了阿滿一眼,怒氣未消的說:“知道就好”,紅杏在椅子上坐下,拿著杯子呷一口茶,突然聽見外麵有腳步聲,他們二人立馬行動起來,阿滿塊子比雪梅的大,隻好躲進被窩裏,蜷縮著身子睡覺,紅杏蓋好被子,慌忙的出去看一下,紅杏見是夫人的丫鬟,鎮定的微笑迎上去,說:“茜茜,有事兒要吩咐的嗎”
茜茜是夫人身邊長得最水靈的姑娘,慢聲細語的說:“夫人找舒穆祿姑娘”
紅杏將茜茜拉倒一邊,說:“我家小姐剛睡著,,她這幾天又想著自己身世可伶,日日以淚洗麵,待會兒見了夫人又要哭了,你先回去,跟夫人說一聲,夫人會體諒的,等她醒了,我就稟報小姐夫人找她”
“我去看一眼你家小姐,再回去稟報”
茜茜站在門房裏看見被子隆起,隱約露出個發髻,便回去了,夫人聽後,思忖了一下,傳見了安三,道:“安三,你馬上去國子監大門守著,不要讓容若瞧見你,看一下這阿槐到底是誰”
容若下課後去了廂房,一個書童將今天下午的事告訴了容若,容若擔心的急忙朝敬一亭走去,雪梅聽見鍾聲,兩手撐地的將麻木的雙腿支起來,半躬著身子輪流將雙腿甩著,好一會兒才朝廂房走去,雪梅也清楚這事兒是瞞不過表哥的,就緩著步子走著,容若瞥見了雪梅,快步的跑過來,扶著她,眉頭皺著說:“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還好你沒有挨板子,也沒有被發現是女兒身,我先帶你去醫館看看”
雪梅愁著臉說:“大人派了衙役去了府中通報,回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啊,這下怎麼辦”容若直接脫口而出。
容若想了一下,說:“這事兒我一人攤著,是我逼你隨我去國子監的,你就在一旁不要說話,我會應付的,阿瑪額娘不會把我怎樣的”
雪梅聽表哥說完,眉頭舒一下,說:“表哥,這法子不錯,隻是委屈你了”
容若笑著說:“以後可得乖點兒啦”,說著點了一下雪梅秀氣的鼻尖。
兩人歡笑著出了大門,轎子已在門前停著,容若將書箱放進轎子裏,說:“我先步行著,起轎吧”,容若就跟雪梅說說笑笑的走著,雪梅問了容若許多北京城的問題,還買了許多小吃。
安三瞧見這阿槐是雪梅姑娘,邪笑著回去稟報了夫人,覺羅氏夫人聽後,氣得臉色都白了,立馬派著下人去了凝翠樓,撲了個空,自從茜茜走後,紅杏就覺得不對勁,茜茜幹嘛非得看一眼小姐再走了,一個人在房間裏轉著圈,看見時間到了,就跟著阿滿一起出去了。
紅杏在街上瞧見了他們,紅杏說了今天下午的事,雪梅說:“紅杏,事情敗露了,我今天碰到了一個無奈書童,兩人打了一架,然後這個沒腦袋的去大人那兒告狀了,還好我隻是被罰跪了,他可是屁股開花”
紅杏著急的說:“我們趕緊回去,我給你的腿上點兒膏藥”
雪梅苦著臉說:“等下還是得跪著”,雪梅看著表哥,說:“我先回去了,阿滿沒有錯,不能讓他受罰”,又看著阿滿說:“阿滿,我會罩著你的,紅杏也是”
阿滿心存感激的說:“謝姑娘”,紅杏得意的乜了一眼阿滿,雪梅和紅杏回去了,仆人們在那兒候著,雪梅換身衣服就去見夫人了,容若加速先回了王府,阿滿在後麵。
雪梅和紅杏已經在夫人房裏跪著,夫人的問話,雪梅一句也沒答,隻是在那裏哭哭啼啼著,心裏催著,表哥這會兒應該到府裏了,果然,容若大踏步的朝額娘的房間裏直走,進了房子,將長袍一撩,雙膝跪下,挺直上身,說:“額娘,帶表妹去國子監是我逼的,與表妹無關”
覺羅氏夫人將桌子一拍,說:“你知道女眷是不能入國子監的,違者當斬,你飽讀詩書法理,是不會愚蠢到讓你表妹冒著砍頭的罪幹這種事,說白了,你就是不想讓她受罰,不要在強詞奪理了,都是這丫頭不守府裏的規矩,我好心好意讓你念書,管你吃住,你倒好,把我兒子迷成這樣”
容若上前摸著額娘的手,說:“額娘,這事兒真跟表妹沒關係,是孩兒見表妹聰慧,能文善武,不應該屈於閨中,埋沒了老天賦予的才華,我想帶表妹去國子監念書,將來有一日可以報效朝廷,雖說女子不能科考,可是現在國家處於戰爭時期,正是用人的時候,曆史上不就出了個花木蘭嗎”
覺羅氏夫人氣得直哆嗦,伸手指著容若,哭著喊著:“你這個逆子,越來越不聽話了,給你讀這麼多書,你盡然越禮”,然後滿臉怒容的看著低頭不語的雪梅,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要做巾幗英雄,也不要拉我全府的人跟你一起胡鬧,今天說什麼我也不會饒你,來人,將這主仆倆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雪梅聽見自己要挨板子,心裏慌了,是反抗還是順從,容若也不示弱的說:“額娘要是罰表妹,先從兒子罰起”
覺羅氏夫人的眼光咄咄逼人,鼻翼急促的翕動著,說:“好,那你就去門口跪著,她們的板子是挨定了,我要是今天不給些厲害看看,你們的眼中就沒有這府中的規矩了,來人,趕緊拖出去”
四個男仆進來了,雪梅慘叫著,一手拉著紅杏,另一隻手拽著椅子,喊著:“舅母,饒命呀,甥女以後再也不敢了”,覺羅氏斜視了一眼,“哼”了一聲,雪梅沒有反抗,四個男仆就鬥得過她,容若見額娘這回是鐵了心,氣著去推開仆人們,喝道:“放開她們,要打先打我”
覺羅氏夫人氣得火直冒,從頭上抽出一根簪子,朝紅杏的臉戳去,雪梅立馬一個上步砍手,力道不是很大,簪子掉地,覺羅氏夫人撫摸著手腕,火冒金星的看著雪梅,更加的記恨她,心想:看來今天是鬥不過她們了,等老爺回來了在商量對策。便說:“好,我今天不打板子,你們三個出去跪著,等老爺回來了再收拾你們”
雪梅心想這下騎到了舅母頭上,以後更加難讓她對我好。
阿滿回了府中,偷偷的去看了公子他們,他們自夫人院子的門口跪著,阿滿心想:夫人沒有找自己,那我就不去惹麻煩了,先瞧瞧再說。
明珠相爺回來了,安三早就守在門口候著,將今兒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道,明珠“哼”了一聲,但他心眼清楚,便去了靜怡軒,命下人將公子和小姐請進屋來。
容若和雪梅蹣跚著進了屋,然後又跪下了,明珠直接的問:“雪梅,將今天在國子監發生的事細說一下,不管你們誰強迫誰去了國子監,既然沒被發現,以後就不許了”
覺羅氏夫人怒視著明珠,說:“這丫頭將我們兒子迷的神魂顛倒,就這麼算了,以後還定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
明珠看著夫人,說:“雪梅幫助容若編撰《淥水亭雜識》,使容若聲名大噪,為我明珠臉上貼金,孩子隻是一時貪玩,沒事兒就好,夫人也已經罰過了,容若明天還要上課,不能讓孩子心不平靜”
覺羅氏夫人瞟了一眼明珠,心想:晚上我就讓你那幾房小妾不給你煙抽。
雪梅詳述後,明珠點頭的說:“你做得好,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我明珠府的人哪是他索額圖敢碰的”
自從國子監一事後,覺羅氏夫人在府中放了許多眼線看著雪梅,她在計謀著雪梅已到了出嫁的年齡,孝也守完了,不能讓她成天跟兒子呆在一塊兒,正尋思著給她物色一副好人家,當作交易嫁出去。
容若白天去國子監讀書,晚上回來就是練習騎射和夜讀,雪梅孤零零的呆著,隻能用“畫眉閑了畫芙蓉”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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