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身犯險(2 / 2)

這些事情及利害關係,馬也是剛剛才想明白。

鄂州分局的滅門慘案,讓事情變得更加雲遮霧掩,卻又因為凶手近乎方夜譚的行凶手段讓馬頓悟——隻有跳出慣有的想法局限,才能更接近事情的真相。

空寂的長街突然傳來急速密集的腳步聲,無數燈籠火把的亮光投落在街旁的牆壁上,光影裏人頭攢動、兵器猙獰。

“官兵來得可真快……”馬看著長街對麵牆壁上盔甲長矛的投影,皺了皺眉頭,意味深長的道。

宛如憑空出現的官兵迅速將鄂州分局包圍起來,刀寒槍冷、劍拔弩張,隻待一聲令下,便可將鏢局夷為平地。

一個軍官模樣的壯漢左手叉腰,右手緊握腰間寶刀,捏著腔調在院門外喊話:“裏麵的人聽好了,我乃鄂州城巡檢雷方,馬上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若是膽敢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慕容羽馨看向馬,道:“官府的人怎麼如此快便追了過來,鄂州分局數十人慘遭毒手,我們剛好出現在此處,怕是又要橫生枝節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隻要我們還沒倒下,他們就一定會找上門來。”馬平靜的道,既然已經卷了進來,自己便不能就此抽身而退。鏢局聯盟一旦瓦解,對下所有鏢行都是毀滅性的打擊,波及範圍之廣不可估量。

善緣將赤焰棍一杵,嚷道:“非是和尚我口出狂言,區區二三百名官兵就想捉拿我等,實在是不自量力,待我殺將出去,將姓雷那廝的腦袋扯下來,看他還如何囂張。”

馬搖頭道:“我們若要強行離開,他們確實無法阻攔,隻不過我們一旦拒捕開戰,便是公然與官府作對,金獅鏢局日後的麻煩可就大了。”

“走不能走,打又打不得,豈不是真要束手就擒?和尚我幾時受過這等鳥氣。”善緣忿然道。

“既然是官府的人,倒是好辦,狄某與那雷方的上司湖廣都指揮使黃益舟頗有些交情。善緣師父暫且忍耐,待狄某出去跟他交涉一番,想來不至於為難我們。”狄仁完,舉步便往院外走去。

“總鏢頭請留步!此事隻怕另有蹊蹺,萬不可以貿然出去。”馬出言勸阻道,“我們到鄂州分局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數百官兵就披盔戴甲的出現了,總鏢頭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狄仁微微一怔,道:“馬兄弟的意思是外麵的官兵與那夥神秘人有關聯?這隻怕是巧合罷了,也許官府早已接到線報,剛好此時趕到而已。”

“我倒希望真的是巧合。今夜如此安靜,按理數百名官兵急奔而來,我們早該察覺,又豈會被圍困在鏢局之中?”

馬稍停了一下,繼續道:“官兵能夠突然出現,顯然是早已埋伏在附近。即使他們與那些神秘人並非一夥,也定然有人暗中唆使他們前來緝拿我們,總鏢頭前去商談隻怕是徒勞。”

善緣焦躁的嚷道:“姓雷那廝既然甘願受賊人擺布,便是死不足惜,我們也無需忌諱這許多,且衝出去殺他個落花流水。”

“和尚不可魯莽,不管官兵與那夥神秘人是否暗地裏勾結,如若我們公然拘捕,與官兵廝殺,就再無回旋的餘地。金獅鏢局雖素來與朝廷交好,然而一旦起了衝突,加上有人暗中推波助瀾、煽風點火,朝廷勢必會追究到底,殺一儆百。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金獅鏢局,進而瓦解鏢局聯盟。”

馬輕歎一聲,繼續道:“幕後之人足智多謀、心思縝密,盯梢、伏擊、滅門、陷害環環相扣,一步一步把我們逼入絕境。我們若想絕處逢生,唯有以身犯險,隨雷方前往巡檢司,看看他們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慕容羽馨道:“一旦進了巡檢司,想要全身而退,隻怕是沒那麼容易。若是雷方與那幕後黑手狼狽為奸,一口咬定這些人是我們所殺,囹圄之中我們如何洗脫嫌疑?”

“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屢次三番遇襲,對那夥神秘人卻一無所知。他們設下今晚這個局,就是料定我們不會乖乖束手就擒,為求脫身與官兵展開血戰,而不管我們能否脫身,隻要開戰就已經徹底輸了。

“如今我們甘願受縛,幕後之人定然會再施毒計,若巡檢司果真與他們狼狽為奸,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們就索性把巡檢司鬧個翻地覆。狄總鏢頭,你意下如何?”

狄仁豪氣幹雲的道:“馬兄弟所言甚是,橫豎不過一死,那巡檢司便是龍潭虎穴,狄某今日也走它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