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身犯險(1 / 2)

“下之大,無奇不有,真有那樣的人也不一定。”馬道,“若是僅憑這一點,想必溫兄弟也不會就認定凶手不是人,他應該是發現了另外一些怪異之處。”

溫暖道:“正是如此!我之所以覺得凶手不是人,是因為在被穿喉而過的五名死者身上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馬剛才凶手的武功詭異霸道,能在瞬間凝結血塊、封堵傷口,令鮮血無法外泄。表麵上看來確實是這樣,但我仔細檢查之後,發現死者身上的血已經被抽幹,而且是在指勁貫喉的瞬間被凶手吸走的。”

“以手吸血,還是眨眼的功夫,這也太荒唐了。”溫暖話音未落,善緣已經嚷了起來,“別人沒有可能,便是各種牲畜也未曾聽過以四肢進食的,實在是太荒唐了。”

慕容羽馨亦連連搖頭,道:“此事聽來確實不可思議,試想鏢局上下三十二人,就算隻有一半死於指勁貫喉,也有十六人之多。即便凶手真有那匪夷所思的吸血本領,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容納這麼多血,其形體豈非遠比牛馬龐大得多?如此龐然大物在院子裏肆虐,又怎會三十二人全然沒有察覺?難不成凶手會什麼迷魂攝魄的邪術?”

“據在西域有一種被視為歪門邪道的武功,練成之後可以吸取別人的功力,散入奇經八脈,再以獨特的運行方法合彙為一、化為己用。此等吸取真氣的功法已是駭人聽聞,若以指掌吸血,更近乎是方夜譚了。”

馬頓了一下,接著道:“溫兄弟醫術卓絕,依據死者傷勢和體內血液被抽幹的異象得出這般結論,自有其道理。在沒有新的線索,得出不同的結論之前,哪怕這個推斷近乎方夜譚,我們也隻能選擇相信。”

狄仁悲嗆一聲,道:“事到如今,連凶手是人是鬼都不能確定,狄某何日方能手刃仇人,告慰弟兄們在之靈……”到此處,又念及連日來的諸般凶險遭遇、結拜兄弟相繼戰死,不覺悲從中來,英雄淚落。

馬寬慰道:“總鏢頭節哀!雖然此時尚未清楚凶手是誰,但鄂州分局周邊商鋪民宅眾多,凶手卻能來去自如、目標明確,並沒有造成混亂,顯然是經過精心謀劃才采取行動。所以即便此事真是邪祟怪物所為,背後也一定有操縱驅使之人。”

一陣寒風吹過,地上落葉翻轉著滾遠,沙沙的細碎聲響揉雜在風中,劃破了庭院的清冷。幾盞防風燈在重重夜幕下散發著昏黃的微光,在馬俊朗堅毅的臉上添了幾許暖意。

馬將目光自長街高懸的防風燈收回,緩緩道:“滿地金銀凶手並沒有取走,鏢局又向來是以和為貴,想必不至於與誰結下深仇大恨。凶手一不為錢財二並非尋仇,卻殺盡鏢局三十餘人,隻怕與兩番襲擊我們的神秘組織脫不了關係。”

“這夥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了一個白玉狼雕,竟接二連三的肆意屠殺我金獅鏢局的弟兄。”到最後,狄仁已然雙目盡赤、義憤填膺。

馬若有所思的道:“也許我們一開始就猜錯了,這夥神秘人並不是衝著白玉狼雕而來,他們的目的是要摧毀整個金獅鏢局。”

此言一出,無異於驚雷炸響,非但狄仁僵立當場,慕容羽馨三人亦大為震驚。

從察覺被人盯梢到兩次遭受伏擊,眾人一直都以為那夥行動迅猛、武功高強的神秘人,旨在奪取白玉狼雕,以至於陷入困局,處處被動。此番馬一言驚醒,才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倘若這夥神秘人的真正意圖是要滅掉整個金獅鏢局,進而瓦解鏢局聯盟,其野心和幕後隱藏的勢力就太可怕了。

金獅鏢局苦心經營百餘年,分號遍布全國,狄仁接手之後更是發展成為行業翹楚。這些年,他費盡心思,促使五大鏢局聯盟,行商走貨有了更大的安全保證,全國各地物資的流通與商貿往來也更加頻繁起來。這是百姓之福,也是朝廷所樂見的。

然而鏢局聯盟的成立卻讓本來過著吃香喝辣、稱分金銀的快活日子的綠林匪盜坐不住了。聯盟的鏢局互通有無、守望相助,保障了安全又降低了成本,更多的商旅選擇鏢局保護,落單的自然就少了。

聯盟的鏢輕易不敢動,落單的又幾乎沒什麼油水。日子不再逍遙的綠林幫派自然對五大鏢局諸多怨恨,尤其對不遺餘力促成鏢局聯盟的狄仁恨之入骨。

如今幕後黑手一心想要摧毀金獅鏢局,瓦解鏢局聯盟,一旦陰謀得逞,隻要他振臂一呼,綠林幫派自然唯其馬首是瞻。他若是趁機興風作浪,下必將掀起腥風血雨,不知又有多少百姓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