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鐵血生涯(1 / 3)

也許是與比阿特麗絲的婚姻為巴頓帶來了好運,巴頓的軍旅生涯開始時一帆風順。

實際上他頭10年的經曆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1912年他從西點軍校畢業剛3年,還是個少尉時,就被一紙調令從偏僻的謝裏登堡調到了華盛頓附近的邁爾堡。邁爾堡是陸軍參謀部所在地,軍界要人雲集於此。

在邁爾堡,巴頓夫婦又過上了奢華、舒適的貴族生活,經常出入各種社交晚會,並被邀請與陸軍部長亨利·史汀生、陸軍參謀長伍德將軍等軍界要人共進晚餐。

雖然巴頓依然是一名小小的少尉,但畢竟與軍界頭麵人物建立了初步聯係。不久,他加入了要人雲集的大都市俱樂部。這些關係網為他以後的晉升奠定了基礎。

說來有趣,巴頓引起公眾關注的第一件事竟是他對美國騎兵馬刀的改進。這種軍刀後來批量生產,在騎兵部隊中廣泛使用,以“巴頓劍”聞名天下。

1913年10月1日,巴頓奉命到堪薩斯州賴利堡騎兵兵種學校報到,既當學員,又兼任劍術教官。

在校期間,巴頓的劍術教官工作的成績很突出,他被公認為美國陸軍的第一號劍術專家,並第一個獲得“劍術大師”的榮譽稱號。

1914年爆發了世界範圍的第一次世界大戰。1917年美國對德宣戰,巴頓期待已久的戰爭終於來了。巴頓作為美國遠征軍總司令潘興將軍的隨從,同赴歐洲。

初到法國,他開始模模糊糊地對一種新式武器——坦克產生了興趣。出於對戰爭和兵器發展史的深刻理解,巴頓初步認識到:坦克部隊是一個具有巨大發展前途和作用的新兵種。他決心爭取參加組建美國的坦克部隊。巴頓認為自己能完全適應這一新兵種並在實戰中取得出色的成績。

不久,巴頓被提升為少校,受命組訓美國的第一支坦克部隊。組訓坦克部隊的任務艱巨而又複雜。巴頓是唯一了解坦克並熟悉新式戰法的美國人,不得不單槍匹馬地奮鬥。他即將建立的是一個全新的兵種,一切都得從頭做起:人員整訓,購置裝備,一切都是空白。他的性格倔強而又固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是困難大越要迎著困難上。

至1918年8月,一個美國坦克旅已粗具雛形,計有50名軍官、900名士兵和25輛坦克。巴頓表示:“我將表現出比現在更為嚴厲的麵孔,這將是我真正的麵孔。”

騎兵出身的巴頓喜歡以騎兵的眼光看待坦克兵,他認為:坦克是支援步兵作戰的,因此周密製定步坦協同作戰計劃十分重要。坦克不是作為碉堡放在前線,而是要靠其快速運動對敵實施打擊,突破其防禦陣地。因此坦克兵必須勇敢善戰,敢於犧牲。

不久,他的這些思想在實踐中得到驗證。

1918年9月,巴頓率坦克部隊先後參加了聖米耶爾戰役和默茲——阿拉貢戰役。

這是美軍裝甲部隊第一次用於實戰。在戰鬥中,巴頓充分發揮了大刀闊斧、勇往直前的戰術風格,在激烈的進攻戰中大踏步前進,勇立戰功,同時也向人們展示了裝甲部隊的巨大軍事潛力和不可估量的前途。

現在巴頓已有足夠理由為自己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取得的輝煌成就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以前的劍術大師一躍成為美國一流的坦克專家,被譽為“美國第一坦克手”。並由於功績卓著,連續三次獲得晉升,直至晉升為上校,先後獲得一枚“優異服務十字勳章”、一枚“優異服務勳章”。此時的巴頓躊躇滿誌,頗為自得。但是不久戰爭結束了,等待著他的將是漫長的和平歲月和艱難的仕途。

在一片“讓戰士們立刻回家吧”的呼聲中,巴頓回到國內,致力於坦克的研究、發展與訓練工作。但隨著美國孤立主義思潮抬頭,裁減軍備,巴頓被迫離開自己親手創建的坦克部隊。作為坦克兵的創建人,巴頓帶領他們衝鋒陷陣,無堅不摧,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作出離開的決定確實有些舍不得。

臨走前,他向官兵們發表了感人肺腑的演講:“坦克部隊有我的心血和希望,我堅信它是不會衰亡的。總有一天,我還要與它重聚,我的生命和榮譽全都與它息息相關。”

1920年夏天,巴頓揮淚告別了坦克兵,重返騎兵部隊。1920年到1940年的20年期間,巴頓多次調動,擔任過十幾個不同的職務,並被送入騎兵學校、指揮參謀學校和陸軍大學深造。但仍然是一個中校,事業上舉步維艱,沒有任何驚人之舉。巴頓感到心灰意冷,看來是命中注定將碌碌無為地虛度一生了。

然而造化捉弄人,1940年二戰爆發,似乎天意如此,又將巴頓推到了曆史的前台。二戰爆發後,德軍的坦克部隊鋪天蓋地般蜂擁而來,橫掃整個歐洲,充分顯示了大規模坦克戰的可怕威力。在危機到來之際,美軍的幾位高級決策人物幾乎同時想起了一個人——喬治·巴頓,這位和平時期的“搗蛋鬼”是美軍屈指可數的坦克專家之一,而且唯有他具備指揮坦克戰的實戰經驗。1940年7月,55歲的巴頓受命出山,參與重建美軍裝甲部隊的工作。

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參加反法西斯戰爭。美國參戰後,盟國在開辟第二戰場問題上達成一致,製定了在北非登陸的“火炬”計劃。喬治·巴頓少將被任命為美國西線特遣部隊的最高指揮官。11月11日,率部隊在北非摩洛哥登陸,攻占法屬摩洛哥。

與以後發生的戰鬥相比,這次戰役不過是一次小規模的戰鬥。美軍僅有3萬人參戰,死傷近千人。從戰鬥的全部過程來看,反映出剛剛參戰的美軍(包括指揮官和士兵)缺乏實戰經驗,加上形勢變化不定、情報不準確以及通訊失靈等原因,更加大了美軍作戰的困難,整個戰役顯得沒有章法。

美軍之所以能夠最後取勝,除了法軍內部反戰情緒強烈等因素外,主要應歸功於巴頓及其下屬指揮官的膽略和主動精神。他們臨危不亂,遇險不驚,在孤立無援的困境之中各自為戰,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和膽略,機動靈活地指揮部隊,圓滿地完成了預定的戰鬥任務。

通過這次戰役,他們經曆了現代戰爭的洗禮,獲得了豐富的經驗,這對於整個大戰都具有深遠意義。

正當巴頓為北非登陸成功而沾沾自喜的時候,他發現盟軍司令部對他並沒有重用。駐摩洛哥總督這一虛職意味著他已經遠離了戰火紛飛的戰場,生活在一個安寧而庸俗的社會之中。他隻能以荒誕的生活作為一種麻醉劑,以慰藉他極度失望的內心世界,填補心靈上的巨大空虛。

他在給妻子的一封信中寫道:“我要出人頭地,而隻有戰鬥才能給予我這一點。我有一個使命……什麼也阻止不了我。等待是令人難忍的,我現在太渺小了。我無所事事,似乎會永遠如此。”

1943年2月,美軍在卡塞林山口戰役中的慘敗又為巴頓提供了證明自己能力的契機。

在這次戰役中,弗雷登道爾的第2軍遭到隆美爾統率的德意軍隊的沉重打擊,美軍傷亡3000多人,被俘3700人,損失坦克200輛,巴頓的女婿約翰·沃特斯也成了德軍的俘虜。這是美國在北非戰場遭到的第一次慘敗,它震驚了整個世界,輿論為之嘩然,也使許多人對美軍的作戰能力公開表示懷疑。為此盟軍地麵部隊司令——英國的亞曆山大將軍視察了前線,向艾森豪威爾建議:派出美國軍隊中最優秀的軍官,取代弗雷登道爾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