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斯韋在同學們的冷眼中度過了中學的最初時光。
誰也沒有想到,到了中年級的時候,出現了奇跡。
這裏是愛丁堡中學一次數學競賽的賽場。場裏坐滿了各年級的考生,他們議論紛紛,猜測著考試的難易。每個人都摩拳擦掌,準備著考試場上決出勝負。他們的心裏都十分清楚,如果能取得優異成績,不僅僅是榮譽和體麵,全校都會出名,同時能得到一定的物質獎勵。平時貪玩的皮埃爾詢問泰特有沒有把握獲取第一名,泰特莞爾一笑,說雖然準備了很多時間,做了不少的習題,但要奪魁還需臨場發揮及運氣,不過他相信獲勝的可能性很大,因為他是班裏數學最好的一個,連數學老師也是這麼認為。皮埃爾羨慕地說道:“不管怎樣,你還有希望,我隻要不得零蛋別丟醜就滿足了,祝你好運!”他伸出食指中指做個“V”型,表示獲勝之意。這個不用功的皮埃爾還有另一個企圖:想挨著泰特坐,以便能夠搞點小動作:抄襲!說了幾句奉承話,他開始厚著臉皮不知羞恥地說:“泰特,你做完題時,能不能給我看一眼,幫幫忙,我的基礎太差了,我保證不讓監堂老師發現。”泰特沒有答應他這個無理要求,不再理他。皮埃爾悻悻地坐在泰特的旁邊,軟磨硬纏。忽然發現泰特另一邊的麥克斯韋正靜靜地望著這邊發生的一切,他氣急敗壞地說:“有什麼好看的,還不知道誰得零蛋呢?”這時數學老師托著一大摞卷子走進教室,還有一位女老師協助監堂。發好卷子後,考試開始。數學老師提了一大堆的考試要求、考場紀律等注意事項,之後便是長時間的答卷。室內鴉雀無聲,隻聽得筆尖沙沙作響。兩個老師慢慢地來回巡視考場。每個人都在認真緊張地答著試卷。
麥克斯韋平靜地書寫著試卷,這些題對於他來說都比較容易。80%都是課堂上講過的,他都輕鬆地做上了。隻有兩道題相對來說難度很大,看樣子,競賽試題也考慮到學生的難易程度。他認真地思索,想了幾種思路都沒有解開。他想起這個類型好像見過,暫時想不起來。時間一分一秒悄然而逝,這道題卻絲毫沒有進展。麥克斯韋有些急躁起來,鼻尖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他不停地擺弄著手中的筆,思路在不斷擴展,一種、兩種、三種……逐個被排除,還是沒有解開。
考場靜悄悄的,有的考生看樣子答不上來垂頭喪氣地傻坐著不答了;有的滿臉緊張,那神情仿佛要上戰場,頭不抬隻顧悶頭做題。有的平靜自然又井然有序,攻克一個又一個難題。泰特就是這樣的學生,數學老師在他身旁路過時,有意識地停留下來,多看他試卷幾眼,希望這個好學生能答個好分數。他也做到那兩道難題了,他眉頭緊鎖,認真思考著。
麥克斯韋忽然想起,爸爸給他的試題中有一道好像和這道題相類似,他仔細回憶曾經用過的那種方法,對,何不試試。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仔細運算推導,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麥克斯韋終於攻下了這個難題!他興奮的頭腦裏處處跳躍著數學符號,他抓住這稍縱即逝的靈感,一鼓作氣,又解開了另一道難題。
當麥克斯韋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停止了答卷的時候,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起來。那悠揚悅耳的鈴聲好像教堂裏演奏的聖樂,慶祝得勝者的凱旋。麥克斯韋寫好自己的名字,遞上了考卷。
考場此時就像開了鍋一般,同學們七嘴八舌評論起來,有的抱怨題太難,根本沒見過;有的訴說時間太短,題量大沒有做完;有位平時就膽小的學生竟當著大家的麵哇哇哭了起來,他說忘答了一道題,肯定會不及格的。還有皮埃爾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在泰特麵前不屑一顧地說:“有什麼了不起的,看都不讓看一眼,還不知你能打多少分呢。”另一位調皮的男生拍拍皮埃爾的肩膀說:“看樣子,咱倆回家都得準備挨板子了,真難過。”泰特也十分沮喪地說最後兩道題沒有答上太遺憾了。隻有麥克斯韋眼望眾生百態,心中覺得好笑,也不參加他們的爭論,悄悄地退出了考場,一個人獨自享受大自然的樂趣去了。
屈指一數來到學校已經整整有兩年的時光了,他熟悉並習慣了學校的一切生活。愛丁堡中學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是當時蘇格蘭最好的學校。這裏環境幽雅,風景宜人。教學設備完善,條件優越,教師的教學管理水平也首屈一指,學生的來源和學生素質也都比較好。基本上是所貴族學校。因此在該中學畢業的學生大都是受人們歡迎的得到社會承認的高才生,成績優異者還可以繼續深造。
麥克斯韋理解了爸爸的一片苦心,他接受的良好教育使他逐漸懂得了許多道理。他在心裏暗暗地發誓絕不辜負爸爸的厚望,一定做出點成績來讓爸爸感到自豪與欣慰。這次數學競賽,他發揮得很好,所有的題都做上了,他很開心也很興奮,獨自沿著樹叢來到一條小河邊,手裏拔下河邊青草,輕輕地撩撥著河水,唱起家鄉小調。
河水清清,映著麥克斯韋喜悅的臉龐。他伸手捧起一捧水喝上一口,清香沁人心脾,使他頭腦越發清醒了許多,索性洗一把臉,痛快!涼快!麥克斯韋想起小時候在家鄉旁邊的烏爾河嬉鬧的情景。一股熱流傳遍全身,呼喚著他要徹底涼快涼快。他脫下衣服,跳進小河,撲撲騰騰地遊了起來,河水漫過他的腰,他的胸膛,他就像浪裏白條,上下翻騰。河水被他攪得浪花四濺。他遊得如此盡興,口裏編唱著幾句詩歌,抒發著滿腔的喜悅。
如果我是一條小魚,
我要放聲歌唱,
不留戀迷人的水塘,
翻起漣漪的水波蕩漾。
我願成為一員頑強的勇將,
乘著長風,衝破惡浪,
帶著美好的理想,
開辟新的航向!
麥克斯韋邊玩邊唱,濃濃的格倫萊爾口音婉轉流暢。麥克斯韋就是這樣一位情緒變化很大的人,高昂的激情常常促使他詩興大發,即興作詩娛樂一番。他的這種閑情逸致在幾天後的詩歌比賽中得以最充分地發揮。
詩歌作為一種抒情言誌的文學體裁,受到了世界各族人民的喜愛。曆史上有許多著名的科學家同時也是詩人,隻是他們的詩歌成就不如科學成就顯著,因而詩歌方麵的業績常常被忽視罷了。麥克斯韋的詩歌天才得益於小時候母親的教導,而他本人也偏愛詩歌獨特的表達方式。因此常常有感而發、即景生情做些應合之作。有時為取悅親朋好友而即興作些小詩活躍氣氛。後來他的許多詩篇都與科學技術有關。
使麥克斯韋在詩壇上嶄露頭角的是在愛丁堡中學的一次詩歌比賽。麥克斯韋以其豐富的情感、細膩的表達、優美抒情的語言讚美自己美麗的家園——格倫萊爾莊園。
格倫萊爾莊園給他的童年生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忘不了家鄉的土地散發著泥土的芳香,他忘不了枝頭的小鳥歡快的歌唱,那灰色的城堡給他多少神秘的幻想,那叮咚的小溪訴說著童年的稚趣與歡笑……
讀他寫的詩如沐春風,吹得人溫馨清爽;他用心靈描繪的春姑娘,輕靈柔媚,伴著春的旋律,化作綠色的使者,遍地飄灑生命的花種……讀他的詩如在畫中似在夢裏感染得你不能不為之動情……讀他的詩,旋律輕鬆,節奏明快,朗朗上口……
愛丁堡中學那位批卷的老師說:“在他這個年齡的學生中,我從來沒有發現這樣出色的詩作。讀著它美妙的詩句,我被深深地打動了。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幅如詩如畫的莊園美景,我幾乎愛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