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錦書休寄,畫樓雲雨無憑(2 / 3)

“介依……介師兄……”

介依攥劍的手狠狠死命一抽,他冷冷斜目去看,“早知道,這幾個人,怎麼會消停……”他冷笑。然後看著趙宏琦帶著五位師弟正從回廊往院裏走來。這種富家子弟的醜態,介依隻會冷漠得覺得可笑。

“你們……等等……”介依冷笑,眸光流轉,卻沒有一分落在他們身上。“師父命我看護疏影院…閑雜人等,不得入院……”

“四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七師弟韓筱怒道,“大師兄不在莊裏,二師兄、三師兄又負傷在身,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一個人逞什麼英雄……”“就是,七師兄說得對,你以為隻你一個人擔心小姐麼,我們也要守護小姐……”“五師兄,介師兄能守得,我們為何守不得?…他分明是想挾功自賞……”趙宏琦並不理會,隻是懷劍而立,那眼神無可遮掩的囂張和貪狂。

介依眼神漸冷,“我沒有時間和你們浪費,有事說事,沒事就……趕緊滾……”

喧囂乍止,脈脈的雨絲飄零不一。

“介依師兄,你也聽見了……”趙宏琦越出一步,微微笑道:“你沒有把我們師弟,當做自己人……”信步而下,他已在院中,“來……大家幫四師兄一起,守護疏影院,守護小姐。”“他雖不把我們當做師弟,但為了小姐,我們也要幫得師兄一把,師兄……”他的笑意蔓出嘴角化成鄙夷的弧度,“你說是不是……?”

絲雨綿綿霏霏,溫婉動人,宛如絕色兒女刹那芳華。

“小姐因何發笑……”“我隻是覺得…太過可笑,他們在守護著我,我卻要隨你離開……”夜鶯輕咬朱唇,笑道:“公子相邀,那便請吧……”

服膺堂外倏然窒靜。

“哦?”荀枝寒笑笑,“你是說鶯兒前幾年收留的那個乞兒孩子…?”寧水長眸光黯然,“不錯……”“一派胡言……”荀枝寒神色陡然疾厲,上前一步,沉鬱的眸光仿佛陰灼的火,“柳山小是何等的人物,怎麼會淪喪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地步……那孩子,你莫要信口開河……”鄭東鋒沉吟,“若說柳山小的公子居然乞討為生,鄭某不能相信……”“不錯,連南海劍派鄭老師都說不信,喬楊這想,怕大家都不能信服吧?”眾人聽聞,隻覺有理,紛紛鼓噪攢動,一時竟要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嗬…你們定是查得仔細了……”寧水長言語盡是譏誚之意,“莊主一向慎重的緊,這等秘辛尚且能知…難道還不了解大哥那功法?”人群再次沉寂,“難道是…‘莫愁’?還,還是…‘黃粱’……”“哼,喬老爺子有心了,居然還知道這些,您可還知道,這兩種功法如何行運……?”

眾人聞言,不由紛紛轉視喬楊,但見他神情囁嚅,一時進退不得,不經意間徑把目光投向荀枝寒,盡是探詢之意。荀枝寒麵色陰沉,“哼”了一聲,便要開口,“對了,你們江南武盟一直覬覦那東西,怪不得知之甚詳…老莊主,你說是不是……”“不要聽他胡說,我知道那功法的秘密,是我自己的事,和老莊主毫無關係……”喬楊抖抖黑白參差的胡茬子,大步邁出,將手中金刀重重一橫,“寧水長,你字字句句言出挑撥,當我們江南武盟是擺設麼……?”

寧水長仔細把玩手中白傘,輕笑一聲。

“哦?那杭州府外三村六寨的四百裏地契,倒也是假的?”

撟首,眸中寒光逼人,“為了那地契,荀枝寒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其為禍,不下長江洪澤,收著這東西,你有什麼臉挑釁我……”“你說什麼…地契?”喬楊神情儼然,還要大聲抗駁,突然頸邊橫過一隻白色匕首,湛幽的鏑刃勒入血脈之側,逼人的寒氣滲入發膚之內,“雜碎……你再詭辯不清,秦某的‘隼白’可不是吃素的。”倏而人群綻開,一個同樣青白衣襟的男子竟舒臂環扣著喬楊,虎口外的匕刃抵在喬楊的喉口,俊朗的麵孔卻在右鬢斜下一痕傷疤,鋒利如刀,沒有絲毫破相之感,倒是更掠出那極傲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