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老奶奶那裏送了第一次飯之後,淩華前思後想,簡簡單單地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媽媽從來不理家裏這幾個小孩。她等不到媽媽主動的話,跟她聊天就像是和陌生人聊天一樣,以後也不需要天天依附她,於是心中輕鬆了些。
之後的一天晚上,在這個村裏的人已經是熟睡的時候,廚房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陳玉和淩華都被吵醒,外麵沒有燈,似乎是老鼠總在撞擊著鋁鍋,聲音斷斷續續,在整個安靜的村子裏,即使是那點小小的聲音傳到陳玉和淩華的耳朵裏也顯得格外刺耳和煩人。或者不是,是有小偷,淩香和陳玉都提著一個疑問,雖然很困倦,還是起了身子。陳玉起來,開了燈,一看說:“你在那裏幹什麼,要吵死人啊!”用極不喜歡的口氣說出來,走過去看了看。
哥哥淩彬在那裏呆呆地說:“我要喝水,口渴。”
淩香看著哥哥小小的身影豎立在廚具的前麵,要喝水又不能吵醒其他人。現在哥哥淩彬的態度是給媽媽發現就慘了。看著這位是親媽媽的人,真的不知道她可以這樣。也沒有讓淩彬繼續,直嚷著讓他回去睡覺,似乎不想看見什麼肮髒的東西,恨不得永遠不要看到。語氣平淡,即使現場有外人也聽不出這裏的情感,隻有和陳玉相處久了的幾個小孩,心裏流著一份酸水。不是現在那便是以後。
這種情況下,當然是作為媽媽的陳玉顯得強勢些。陳玉沒有當媽媽的溫柔的聲音,沒有靜靜地等待,或是關愛著幫他拿杯子,代替的是訓斥了一番之後,他怔怔地回到裏屋,而淩華和陳玉則回到另一間。這種極不和諧的關係讓人以為他們隻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某一天早上,陳玉溫和地抱著妹妹突然說“你要叫什麼名字呢!阿妹比你小兩歲,她叫淩純。”
想了想,以單純的眼光看到桌麵上的一朵花,淩華說:“媽,那叫淩香好了。”
媽媽說:“想好了,就不改了哦。”陳玉似乎因為某樣東西獲得了勝利而心情格外愉悅。
淩香為自己取的名而高興,卻隱隱地感覺到怪異,自己居然可以為自己取名,而且還是陳玉親自問她的,果然她還是在盡著媽媽的責任,從此以後她成了淩香。誰知因為這個名字,後來的麻煩卻不斷。
某一年,淩香長大了許多。到了種田的時間到了之後,大人們也開始取田裏插秧,好奇心強的淩香看著自己的無所事事,要求要下去。在水田裏的大人說:“慢慢來,下麵很滑。”
下去了之後,淩香看不清腳下被絞得黑黒的泥水,不知道該怎麼行動。有個愛開玩笑的大哥說:“水裏有會咬人的東西哦!吸血的呢!不要被咬到了哦!”
淩香聽了之後心不在焉,因為要把苗子壓到土裏,一不小心,沒控製好平衡,頭就栽進水裏去了。嚇得她趕緊溜到邊上的土壩上,以後都不下濕濕的田裏去了。留下水裏有怪東西的印象。
背後的大人看著她遠去,還好淩香懂事,不會亂跑,也知道危險就走。
安靜了一些日子,大馬路邊上平行著小河,還有年紀不小的大樹遮蓋著,會有勇敢的男孩子下水去遊泳,可是隻能看著。下午有個勇敢的女孩子帶著淩香說:“天氣很熱,下去遊吧。”說完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女孩就脫了衣服,把衣服扔在邊上,從小階梯下去,可是扶著岸邊不敢下去,總有些怕怕的。
這時候,來了一個洗東西的大嬸說:“怎麼你們還在這裏啊,我剛剛看到你們就等了一會,你們要不下去遊,不要在這裏我也不好洗。”光著身子躺在水上,兩個人也不好意思了。淩香覺得放手是很可怕的事,先發了話,她們隻好上岸穿好走了。
女孩說:“有什麼感覺。”
不說還不知道,淩香摸了摸身子,說:“滑溜溜的,還有一股水裏的味道。回去洗掉它吧!。”兩個人就分散了。還好淩香凡事憑借第六感,保護著自己。她們自己卻不知道,如果不上岸,估計她們身上就是屍體腐爛的味道了。
這個夏日很長,淩香不死心,看到淩彬要出去玩,說要一起去。走在小河的橋上,問:“哥哥,你要不要遊泳啊!”
哥哥說:“現在水有點急,被衝走就慘了。”兩人走到邊上遠遠看著,現在隻有一個男孩在水裏,看著他露出半個身子,淩香沉浸在哥哥的陪伴和聊天之中,可男孩以為我們有什麼敵意。瞬間就扔了把水裏的沙子,眼睛被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