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誇猛地抬起頭,狠狠盯著她道:“是你!”
短刀,已被他青筋暴起的手緊握,依然閃著寒光。
他知道,萱兒把短刀扔回給他,就是想試試他的投技,以確定他就是那天四方台上亂箭投瓶的鼎天。
同時他也知道,即使將短刀快準狠地射出去,也還是傷不了這個女子的。
在這小房間裏,想要出其不意,幾乎不可能。
萱兒沒有說話。
不說話,在這個時候,就是默認的意思了。
浮誇怒道:“紅椋呢?!”
萱兒道:“如果你不希望更多的紅椋發生,就乖乖跟我走。”
浮誇已怒不可遏,盡管他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仍拔起短刀,像怒虎般猛地躍起,撲了過去。
隻見萱兒連劍帶鞘一揮,甩出一道閃電攔腰擊去,而浮誇正值躍起淩空,加之雷電迅猛,根本不可能閃避,唯有硬吃這一著了。
撲通一聲,浮誇撲在了凳腳邊上,而萱兒依然坐在凳子上不動,隻輕輕挪了一下身子。
腹部的麻痛蔓延開來,使浮誇幾欲作嘔,但手腳還尚有力氣,他強忍著,掙紮著要爬起來。
但腰身還沒來得及拱起,已被萱兒已一腳踩在腰背上,他用眼角向上看去,隻見她的臉一半被火苗照得紅亮,另一半則處於陰影中。
這女魔究竟是個什麼來頭呢?她一麵是那麼活潑開朗,一麵又如此陰森毒辣。
她手中的劍並沒有出鞘,便已纏上了雷電,茲茲作響。
像個小孩子拿著樹枝在沙灘畫畫一樣,她用鞘尖輕輕劃過浮誇那緊握著短刀的手,隻見那手背瞬間被烤出了一道道焦痕。
身體上的痛,已使浮誇麻木。
若不是還能睜眼看得見,他甚至無法感覺到自己的手裏除了劇痛以外,還握著有一把刀。
萱兒笑道:“我要殺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確實如此,隻要她把那鞘尖劃到浮誇的腦袋上,並加大幾成功力,這個人便瞬間暈去,永遠不再醒來。
浮誇咬著牙,依然怒問道:“紅椋呢?!你把她怎麼了?!”
此時此刻,他已生無可戀,視死如歸了,但提及紅椋,不管她是死是活,都要查清楚。
如果她真的死了,就算不能為她報仇,最起碼,也要知道她是怎麼死去的。
萱兒道:“她已死了。”
浮誇勃然大怒,罵道:“你這女賊!混賬東西!我要殺了你!”
悲憤和仇恨,使他瞬間忘記了所有疼痛,也激發了他所有的力量。
隻見他怒吼一聲猛地轉身,將全身力氣集於手中,嗖一聲,短刀飛出,如夜空劃過一顆流星。
短刀所向,正是這女魔的下顎!
但萱兒早有防備,當即敏捷地把脖子一歪,隻聽見弗一聲,是飛刀擦耳而過了。
幾縷被削斷的發絲輕輕落下。
緊接著咚一聲悶響,是短刀釘在了天花上了。
萱兒輕蔑道:“就憑你一個送飯的,也想暗算我?!”
她說罷連劍帶鞘往浮誇腹部鑿下,雙手緊握著運功,頓時閃出千絲萬縷雷電,照亮了整個房間。
浮誇就像一張薄弱的紗絹,任由這毒針毒線一般的雷電在自己身上刺繡。
他終究還是沒能撐住,抽搐作嘔起來,臉色一如白絹。
但他仍咬牙切齒大吼道:
“瓷大哥!!!”
“鬼叔!!!”
他本不需要反抗的,他本來就想死。
可是一想起紅椋,他就不甘心,不知道鬼叔和瓷大哥他們是否在臨近的房間裏,多麼他們希望能出來教訓教訓這個女賊。
突然,萱兒啊一聲痛叫,她定睛一看,是一把短刀直直地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