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兩人異口同聲道,我想大概是兩瓶可樂的關係吧。

女孩子在那個年紀幹得最多的事要數跳皮筋,體育課跳,下課休息時間也跳,後來我再去和同學跳皮筋的時候拉上了喜歡在教室裏看雜誌的藍小璿。

藍小璿因為很少跳的緣故,技術不好,沒人願意和她一家。我那時覺得自己特義氣,拍著胸脯說:“算了,也不用劃黑白了,我以後都和小璿一家。”

大家想了想,一致讚同,因為皮筋是我帶的,而且劃黑白的話,她們也可能和小璿一家,那麼跳的時間自然會減少。我想,那時的我們沒有誰想站在那裏支皮筋的,大家都希望和一個跳的好的一組,或者是自己跳的很好。

後來我知道了藍小璿不喜歡跳皮筋的原因,她的技術實在太爛,基本上都是我跳完了再幫她跳,一個下課的時間我總能滿頭大汗的回教室。

為此,藍小璿幾次都覺得不好意思,說不想玩了,可都一一被我回絕了。作為朋友,這點累還不算什麼的。

但有一次,阮晨陽真的是惹惱我了,在我幫藍小璿跳叮當叮當叮故鄉十個的最後一個時,上課的鈴聲打響了,那時的我隻想快點跳完。

支皮筋的同學眼看我快跳完了也就很配合的支著,阮晨陽冒冒失失的從外麵打完籃球回教室時,像往常一樣去岔了我的皮筋。

我因為跳了自己的十個,又幫藍小璿跳十個,體力不支,沒像以往那樣巧妙的躲開,死筋了。我當時累得氣喘籲籲,對著阮晨陽就是一陣炮轟:“阮晨陽,你這個混蛋,你這次害我們都死了知道吧。”

因為這件事的緣故,我好幾天沒有再理阮晨陽,就連蘇啟帆的話也愛理不理的。

直到有一天的晚上放學後,教室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我看著阮晨陽從座位上走了過來,一臉的歉意,“上次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都不岔你的皮筋了。明天你就和藍小璿一起來看我們練球吧,今晚我請客棒棒糖怎麼樣?”

“嗯。”我應著,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再去看阮晨陽打籃球了,他的愛好是乒乓球,可為了班級的榮譽,他很努力的和蘇啟帆學習打籃球,隻為下個月的比賽可以贏得第一。

(四)我看到的永遠是一個努力著的你

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學習上,我看見的阮晨陽都是朝氣蓬勃的,他總是很努力很輕易的在靠近自己的夢想。

距離下個月的籃球比賽倒計時20天,教室的小黑板上每天更新著班裏重要活動的最新動態,我和藍小璿在這期間基本上是每天中午和晚上放學後都去看我們班的男生練習。

當然,準確點的說法是,去看阮晨陽和蘇啟帆打球的。

中午十二點後,是整個學校最安靜的時候,教學樓空蕩蕩的,就連住在操場後麵的家屬院也跟著午休了。

但籃球場因為有各班男生練習打球而熱鬧非凡,我和藍小璿在校外買了四份炒飯,大家將就著在籃球場外的石椅上幹掉午餐。其他的男生也少不了以下幾種情況,要不是班上的女生幫忙帶點,就是自己出去下館子,更有甚者,是家裏的爺爺奶奶送來的。

青春期的女孩子逃不掉的就是關於減肥這一理念,雖然那時我們還很小,但理念是早已根深蒂固的紮在我們的腦海裏。

灰白的石椅上,我們四個東挑西選的看著麵前四份不同的炒飯,我不吃青椒肉絲的,因為有肉;藍小璿不吃青菜隻吃蛋炒飯;阮晨陽看著青椒肉絲炒飯垂憐三尺卻無所謂的說你們先選;最後一個蘇啟帆卻非要和藍小璿爭奪那唯一一份蛋炒飯。

天空藍的出奇,一朵朵白雲像衝浪似的在空中打著水漂,校園裏的樹木長得十分茂盛,濃綠的樹葉襯托著黃白相間的樹幹,知了趴在樹幹上叫個不停。

樹下是屬於一群少年少女們年少的時光,我記得當時的我曾一個人偷偷看著天空,祈禱這般年景可以停留,臉上是滿足的微笑。

飯後,我和藍小璿簡單的收拾了下石椅上的垃圾,阮晨陽和蘇啟帆開始進入練習打球的狀態。為了避免兩人分心,我和藍小璿一致決定,我們就安靜的坐在遠處觀望,不加油不打氣。

那時的我和藍小璿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從學習聊到生活,從雜誌聊到娛樂,從蘇啟帆聊到阮晨陽。我的眼睛像迅雷掃描一樣很快的鎖定在籃球場中的阮晨陽,他站在離籃筐三米遠的地方練習遠距離投籃,總是不中,我看到眼睛發酸的時候他進了第一個球。

那麼遠的距離,我還是清楚的看到阮晨陽得意的笑容,他抱著蘇啟帆的腦袋大呼我投中了。然後蘇啟帆用拳頭輕輕的打了阮晨陽的肩膀,好樣的,兄弟,繼續練習。

我還看見阮晨陽投中第二個球,第三個球,他在轉身看見我們有在看他時,總會朝著我們揮手,指著籃筐的方向做了一個大大的勝利手勢。

後來我記得的是,我們班級如願以償的拿到了籃球比賽的年級第一,讓人大冒冷汗的是最後一場比賽以51:50的成績贏得,虛驚一場。

籃球賽剛剛告一段落,月考的成績已經出來了。照例星期三的下午第三節課是班會時間,小張老師抱著英語試卷和每科的成績單進了教室,熱鬧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連空氣裏都是不安的分子在雀躍。

每個人都緊張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小張老師宣判最後的結果,先是公布各科的成績,當然英語是最後發卷子訂正答案時才會知道成績。

有人歡喜有人愁,第一次月考的成績總得來說,我們初一(7)班還是不錯的,排在年級第二。我的每科成績都差不多,徘徊在80分的邊緣,算不上優等生也差不到哪去。

可阮晨陽的成績似乎有點玄乎,小張老師重點講了他個人的問題,數學滿分,英語不及格,其他成績均90分以上。怎麼看似乎都有點說不過去,畢竟是我們班主任的課,年級排前十班上排前三的阮晨陽同學竟然英語不及格,是該好好反省反省。

放學後,我本想找阮晨陽一起回家的,結果他人早已不知何時離開了。我鬱悶的一個人下了教學樓,想想他可能躲在某一個角落獨自黯然神傷吧。

之後在半年的時間裏,我發現阮晨陽變了,每天早上來教室的時候眼睛都有黑眼圈,據他自己所講,昨晚又熬夜了。熬夜幹嘛了?學習英語唄。

阮晨陽不但晚上熬夜背英語課文放棄了上網的時間,還主動和小張老師申請當我們班的英語課代表,除了收作業以外還兼顧了檢查同學背書的任務。

直至初一畢業的期末考試,阮晨陽的英語如願以償的拿到了85分,他說這還不夠,還應該有提升的空間。他還說,路祈稀,這半年來我都沒怎麼和你們在一起玩了,有想我嗎?

(五)由一根紅繩引發的單車事件

暑假過後,我們升了初二,除了班級沒變以外,很多事物發生了改變。比如說:教室比上一年多上了一層樓,班主任換成了一個教數學的年輕小夥子,教學樓後麵還蓋好了一座單車停放場。

還有我們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整個教室分為三大組,每組七排,每排三個人,並且是兩男一女或者兩女一男坐一排。

這是我們的新班主任沈老大的新思想,他上課第一天就說過,我和你們以往的老師可能會有不同,希望你們可以喜歡這樣的我。好,從今天起,你們可以喊我老大,不用尊稱老師。

我突然對這麼個老師產生了一點興趣,的確夠新,很符合我們學生的思想世界。真正打心底感謝沈老大是從他換了位置之後,我坐在第一組的第二排,左邊是蘇啟帆,右邊是阮晨陽。

這下,把我高興壞了,我們班總共也就這兩個男生夠優秀,夠稱得上是美少年的,竟然都和我坐了同桌。阮晨陽一拍我的肩膀,大喊,“路祈稀,你的好日子基本上到頭了,我們兩個加起來你根本不是對手。還有呀,你唯一的救兵可是遠在千裏哦。”

“對對對,路祈稀,你還是棄械投降吧。”蘇啟帆跟著吆喝。

我四周看了一遍才發現藍小璿哀怨的眼神,在我高興的同時,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她被分在第三組的第一排裏麵,左邊是牆,右邊是一個班上的小胖子。

她是喜歡蘇啟帆的,我在籃球比賽時就看出來了的,怎麼現在卻在慶幸自己可以和阮晨陽同桌呢?思前想後了半天,我們曾一起度過了無數的思念歲月,現在是翻身的時機,我決定要幫助他們,製造點機會。

那段時間校外刮起了一股“紅繩熱”,所以的大店小攤上都擺著紅繩,五角錢一根,可以編手鏈,自己戴著好玩或者送給心儀的男生。

沈老大在放學前五分鍾公布消息,這學期住得遠的同學可以騎單車了,學校的停車場已經修建完成,需要報名拿車牌號的同學放學留一下。

由於之前我和藍小璿就約好放學要一起去買紅繩,放學後我收拾好書包問阮晨陽和蘇啟帆騎單車嗎?兩人都說騎,於是我把拿我和藍小璿車牌的重任交給了他們兩位。

一進店藍小璿就顯得很興奮,拿著紅繩作幻想狀,好像是月老在賣一樣,一咕嚕的拿了十根。要知道,那個時候五塊錢對我們來說並不算少,我勉強拿了三根,打算自己編一條,給阮晨陽編一條,最後一根是在我實施拯救藍小璿和蘇啟帆計劃時用的。

晚上11:05的時候,我還趴在床上翹著個二郎腿在編第二條紅繩,家裏的座機像是午夜幽靈似的響個不停。我嚇得赤腳跑去客廳接起電話,害怕把爸媽吵醒,拉著長長的電話線拖到臥室來,門一關才開口:“小璿呀,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對了,你編的怎麼樣了?”

“呀,我把十根都編了,明天去了你幫我選選吧,看那條中看怎麼樣?”藍小璿得意的說著,我在電話這邊想象她花癡的模樣,一個白眼過去,後來想她又看不到,接著說:“你白癡啊,編十根選一個?我花了一晚上隻編了兩根,第二根快好了。”

“是哦,我又沒有你的手那麼巧,當然得多備著一些嘍。好了,就是想問問你的戰況,現在掛了,拜。”

“拜拜。”

在藍小璿的紅繩遲遲沒有送出去之前,我的紅繩也一直藏在書包的夾層裏,之後我幹了件十分白癡的事情,害得藍小璿的紅繩一送出去就被丟進了垃圾桶。

在我們大家都開始騎單車的一個星期後,我打算正式實施自己的拯救計劃,這個計劃我沒有和任何人說,包括藍小璿。後來我想啊,如果當時的我聰明一點點找個人商量一下的話,結果肯定會不一樣的,藍小璿一定不會傷心,不會那麼的討厭著我,直至畢業。

記得那天是星期四,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我偷偷的撇開所有人的注意去了停車場。尋找到我們班級的位置,費力的把蘇啟帆的單車和藍小璿的單車移到了一起,然後掏出口袋裏的最後一根紅繩,緊緊的把兩輛單車的後座綁在了一起。我還暗自想呀,給他們編一個美好的童話故事,就說這是月老的意思。

等到中午放學後,我和藍小璿一起去停車場取單車,我還在心裏偷笑,可以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然後我們同時看到,蘇啟帆站在停車的位置,臉上是陰森森的表情,拳頭握得很緊,阮晨陽在一邊勸他別生氣了。

我一想,糟了,不會是玩得有點過了吧?心虛的走過去拍拍蘇啟帆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說,“嘿,我們的大帥哥怎麼了?”

“是不是你綁的?”蘇啟帆直接忽視我的存在,一臉烏黑的看著我身後的藍小璿,我看著藍小璿委屈的都快哭了,眼淚不停的在眼眶打轉,我氣得死命的推了蘇啟帆一下,“你這人怎麼回事呀?人家藍小璿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