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入住客居
“你叫聞紈？你來找奺姐兒的？”
果然，她方才背著老太太再有先見之明不過了，隻可惜姑娘雖聞弦知雅地支開了老太太，卻未能持續到最後。紋香看了眼撫額無言的奺姐兒，扼腕。日子安定下來後，老太太開始操心姑娘的終身大事，可謂嫁女心切。彼時，年將軍的出現，無異於意外之喜。任憑姑娘不予置否地拒絕年將軍進入俞園，老太太卻耍盡花樣助他。久而久之，姑娘不知為何亦隻會說：隨他去。她聽青年說要見姑娘，下意識覺得不能令老太太知曉，否則，事態就是演變到如今這般……
謝聞紈忍了忍，終還是不露痕跡躲了一下，“俞姨娘。”他尚算有禮地喚了人。
“娘，他不行。”奺姐兒捉住她娘的手。世上無關緊要之人她分為兩類，一類有利用價值的，一類則相反。而眼前這位，哪類亦不是，屬於會招麻煩的。
“怎麼會？娘覺得他再行不過了。”被男色迷了眼的老太太哪裏聽得進去。
為她娘破天荒地執拗，奺姐兒喪失了最後的耐性，“我說了，不行。”
“可他是……”
“娘，我和他你隻能選一個。”不給她替他分辯的機會。
“……好罷，”老太太萎靡地收斂了悅容。
“爺，現下如何辦？”了空旁觀了全場，小聲問謝聞紈。人姑娘根本不歡迎他們，態度強硬得很。
謝聞紈麵上不顯，心內卻惱火得很，敢嫌棄他，亦就她這女子有這本事。
“了空，將扁九姑娘尚在人世的真相公布於眾。”打蛇打七寸，她最怕甚，他便回敬她甚。
奺姐兒暗咬牙，她不防此人是個不按套路，全憑意氣行事的。
“隻能住客居。”權衡利弊，她退了半步。南跨院在內院，離她的正房太近了。
“你讓爺住別人用過的屋子？”詰問得理所當然，謝聞紈卻是寸步不讓。
“不樂意的話，那就悉聽尊便，”雲淡風清道。她隻是怕麻煩，倒不是真的妥協，另覓處安身之地，亦不是難事。天大地大，總有她不用瞻前顧後之所在。
說完，奺姐兒揮揮衣袖，回內院去了。俞園眾人哪敢滯留，接二連三也回了，連一心不甘的老太太亦不例外。
“爺，其實客居也不錯，我將裏麵的家什都扔了，再把牆麵、地磚多擦幾遍……”見他家爺隱怒的表情，了空沒眼色上前打圓場。不能真把爺的威脅之言付諸行動罷？
盡管心內肝火正旺，謝聞紈仍保持著他一貫氣定神閑的風姿，星眸黯了黯，他道：“也好，爺占著，那厚顏無恥的登徒子便無借口再上門了。”
俞園眾人重新在堂屋落坐，沉香問：“太太，咱們該如何待這位爺？”
“一切比照著年將軍，不用管他。”奺姐兒隨意道。
那便是任他自生自滅了，眾人皆明了。
客居這邊，了空大汗淋漓地灑掃擦洗了數遍，總算得到了謝聞紈勉強的肯定。
“爺，這一路過來，您餓了罷，我去廚房請她們給您做些吃的。”希望他家爺勿要再挑剔才好，看得出，那扁九姑娘可不是好相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