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約會(2 / 3)

“我們這樣賣力做事情應該公有獎賞吧,是嗎?”博納希厄繼續說,他的語調變的各剛才不一樣,但這種變化非常小,達爾大尼央沒有注意到,就像剛才他沒有看到博納希厄的臉上有過稍縱即逝的陰雲一樣。

“啊!裝您的正人君子去吧!”達爾大尼央笑著說。

“別誤會,我隻是想確定一下,”博納希厄接著說,“您是不是要很晚才回來。”

“我親愛的房東,我什麼時候回來會對您有影響嗎?”達爾大尼央問,“您是不是打算等我回來?”

“不,因為自從我被拘留、家中遭劫以來,每當我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就感到心驚肉跳,尤其是在夜裏。天啊,我也沒有辦法!我,我可不像您,是一個膽識過人的人!”

“這樣吧!如果我一直到淩晨一點鍾、兩點鍾或者三點鍾回來,請您不必害怕,甚至我根本不回來,您也不必害怕。”

突然博納希厄的臉色在他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變得十分蒼白,甚至連達爾大尼央也明顯的感覺到了,問他是怎麼了。

“沒有什麼,”博納希厄回答說,“沒有什麼!當我在遭到不幸時,我總是會突然覺得渾身沒勁,大概是受過驚嚇吧,我剛才覺得一陣發冷。請您別在意,您隻需沉湎在幸福中就行了。”

“那麼我要走了,因為我非常幸福。”達爾大尼央說。

“這麼快,再等等吧,您剛才說是今天晚上。”

“可是今天晚上就要到了,謝謝上帝!也許您像我一樣在迫不及待地等待今天晚上。也許今天晚上博納希厄太太會與您團聚。”

“博納希厄太太今天晚上得忙她自己的事情,沒有時間陪我,”這位做丈夫的一字一句地回答說,“她住羅浮宮當差,不能隨便離開。”

“我親愛的博納希厄,那對您來說真是太殘忍了,可是我,我幸福的時候希望大家都跟我一樣幸福,但看來這隻能是我的美好願望了。”

達爾大尼央笑著走開了,一想到這句也許隻有他一個人才明白的玩笑話,不禁心裏樂開了花。

“去過你的幸福生活吧!”博納希厄用一種陰森森的語氣說。

可是達爾人尼央已經走遠,他什麼也沒聽到,而且就算他聽見,以他此刻的心情,他也肯定聽不出什麼言外之意的。

他向德·特雷維爾的府邸走去。前一天他會見隊長時隻是匆匆的見過一麵就離開了。

達爾大尼央見到德·特雷維爾時心裏非常愉快,這是因為國王和王後在舞會上對他都相當客氣,而紅衣主教心情似乎很糟糕。

淩晨一點鍾,紅衣主教借口身體不舒服便離開了舞會,而兩位陛下回到羅浮宮時已經是早上六點鍾了。

“此刻,”德·特雷維爾向房間四周看看有沒有其他人,隨後輕聲對他說,“那麼,我們來談談您,我的朋友,因為很明顯您的大獲全勝和國王的高興、王後的得意以及紅衣主教的沮喪是分不開的,您可要小心謹慎,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一點兒也不害怕,”達爾大尼央回答,“隻要我能得到兩位陛下的信任就行了。”

“無論如何,紅衣主教這次失敗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肯定會跟您算賬。”

“您覺得紅衣主教和您一樣神通廣大,知道去倫敦的是我?”達爾大尼央急急的問。

“天哪!您去過倫敦了。您手指上那枚閃閃發光的戒指是您從倫敦帶回來的嗎?我親愛的達爾人尼央,一定要注意呀,一件敵人的禮物就像個定時炸彈,不是有一句拉丁文的詩……等等……”

“應該有,”達爾大尼央從來也沒能把拉丁史的基本規則記住,以致德·特雷維爾對他完全放棄,但是他卻回答說,“是的,肯定有,應該有那麼一句。”

“肯定有那麼一句,”曾經受過一點兒教育的德·特占維爾說,“詩人德·邦塞拉德先生有一天曾經在我麵前說過……等等……啊!我知道了!……Timeo Danaos et dana ferentes.意思是說:留意那個送您禮物的敵人。”

“但是,這枚鑽石戒指不是敵人送給我的,”達爾人尼央說,“而是王後送給我的。”

“天哪!王後送的!”德·特雷維爾一邊說,一邊湊近瞧了瞧,“這的確是一件真正的王室珍寶,至少值一千皮斯托爾。王後是怎麼把這件禮物送給您的呢?”“是她自己給我的。”“在什麼地方?”德·特雷維爾問。“在和她換衣服的那間休息室相通的小房間裏。”“麵對麵給您的?”“她隔著布伸手給我吻。”“您真是太幸運了!”德·特雷維爾看著達爾人尼央激動的跳了起來。

“王後陛下給了我這個莫大的榮幸。”

“有人看見嗎?冒失的女人,太謹慎了!”

“沒有,先生,您不必擔心,沒有任何人看見,”達爾大尼央接著說。於是他把經過全部告訴了德·特雷維爾。

“啊,女人!女人!”德·特雷維爾高聲說,“她們腦子裏隻有浪漫的事情,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一切帶有神秘色彩的事情都能使她們入迷。也就是說,您看到了那條胳膊,您將來遇見王後時也不會認識她,她將來遇見您時也不會知道您是誰。”

“不,但是我有這枚戒指……”達爾大尼央接著說。

“這樣吧,”德·特雷維爾說,“讓我給您一個忠告,一個很好的忠告,一個朋友的忠告,可以嗎?”

“先生,我非常樂意聽您的教誨,”達爾大尼央說。

“這樣吧!到隨便哪家首飾店去把這枚鑽石戒指賣了,能賣多少算多少。皮斯托爾上麵不寫名字,年輕人,而這枚戒指上卻有一個可怕的名字,遲早會暴露你的。”

“把這枚王後陛下給我的戒指賣掉?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這可是王後給我的恩寵呀!”達爾大尼央說。

“你這個傻瓜啊!那就把戒麵翻轉朝裏別讓別人看出來了,因為誰都知道,一個見習衛士是絕不可能有這樣的首飾的。”

“如此看來,您真以為我有危險?”達爾大尼央急切地問。

“不錯,即使是躺在引線已經點燃的地雷上的人也沒您的處境危險。”

“怎麼會呢!”達爾大尼央說,德·特雷維爾完全肯定的語氣開始使他感到不安,“那麼!那該如何是好呢?”

“您一定要時時提高警惕性。紅衣主教的記性特別好,而且權勢極大,他一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

“那他會怎麼對付我呢?”達爾大尼央問。

“啊,這就不好說了!紅衣主教這個人很陰險,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至少他會逮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