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何打算?”
“今天晚上我去找德·特雷維爾,請他替我向他的妹夫德·艾薩爾先生說情。”
“還有……”
“什麼?”達爾大尼央看到博納希厄太太結結巴巴說不下去便問。
“您可能沒有錢吧?”
“‘可能’,兩個字是多餘的,”達爾大尼央微笑著說。“這樣吧,”博納希厄太太打開一隻櫃子,從裏麵拿出那隻剛被她丈夫真誠地撫摸過的口袋,然後接著說,“把這隻口袋拿去吧。”
“紅衣主教的口袋!”達爾大尼央嘲諷地說,“自以為找到好的靠山,”博納希厄夫妻間的談話他真的全聽到了。
“紅衣主教的口袋,”博納希厄太太回答說,“瞧它華麗的外表。”
“有趣!”達爾大尼央高聲說,“用敵人的錢去救王後,這件事真是諷刺啊。”
“您真是一個勇敢的年輕人,”博納希厄太太說,“王後陛下會報答您的。”
“啊!我已經得到最好的獎賞了!”達爾大尼央興奮的鹹著,“您也允許我對您說我愛您,這已經是我不敢奢望的幸福了。”
“別說話!”博納希厄太太打了個哆嗦說。
“什麼事?”
“街上有人說話。”
“這聲音是……”達爾大尼央說。
“是我丈夫的,是的,我確定。”
達爾大尼央奔到門前,把門閂插上。
“在我離開之前他是進不來的,”他說,“等我離開後您再開門。”
“不行,我也得走。如果我待在這兒,錢袋卻沒有了,我怎麼辦呢?”博納希厄太太驚慌地說。
“您說得對,我們都得離開。”
“離開?怎麼走?我們一出去。他會發現我們的。”
“那隻能躲到我房間裏去。”“啊!”博納希厄太太激動地說,“您的話使我感到害怕。”
博納希厄太太緊張地連眼淚也流出來了。達爾大尼央見此情景便沒了主意,他心軟了,跪倒在她的麵前說:
“在我家裏,我保證您會很安全。我以我貴族的身份向您保證。”
“那麼好吧。”她說,“我的朋友,我信賴您。”
達爾大尼央悄悄地把插上的門閂又抽去,兩個人迅速的從內門溜進了過道,輕輕地上了樓梯,走進了達爾大尼央的房間。
達爾大尼央進了自己家以後,為了不被發現,便把房門堵住了。接著兩人走到窗前,從百葉窗的縫隙中,看到博納希厄正在和一個黑衣人談話。
一看到這個黑衣人。達爾大尼央就激動地把劍抽出一半,向門口衝去。
那正是在默恩鎮遇到過的那個人。
“您去幹什麼?”博納希厄太太驚惶失措,“您會讓我們兩人都送了命的。”
“可是我曾經發誓要殺了他!”達爾大尼央憤怒地說。
“現在您已答應我要完成任務,不再屬於您一個人了。所以除了行程中的危險以外,我以王後的名義不準您冒任何危險。”
“那麼以您的名義您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達爾大尼央問。
“以我的名義,”博納希厄太太羞澀地說。“以我的名義,我拜托您。不過仔細聽聽,好像他們在談論我。”
達爾大尼央靠近窗口,認真聽著。
博納希厄剛才已經回到家,看到妻子不在,就回到在街上的黑衣人的身邊。
“她走了,”他說,“她回羅浮宮去了。”
“您確定,”那個陌生人冷酷地問,“她沒有猜到您離開家的目的嗎?”
“她是猜不到的,”博納希厄自以為驕傲地說。“她是一個笨女人。”
“那個國王衛隊裏的士兵達爾大尼央在家嗎?”“應該不在;您看,他窗上的百葉窗關著,屋裏也看不見有光。”
“這沒有用,應當看個究竟。”
“怎麼辦呢?”
“去敲他的房門。”
“我去問他的跟班。”
“去吧。”那個黑衣人說。
博納希厄回到家裏,穿過那扇小門,悄悄來到達爾大尼央房門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