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現在世道還真是變化的太快。沒想到陪人家說說話，竟然也能租得起這麼大客廳。”劉建鴻一邊說一邊又把客廳看了一邊，他在心理疾病這個問題上和老畢的看法是一致的。什麼病不病的，找個人喝點酒一嚷嚷然後吐它個一塌糊塗就沒了。
“等年底咱們發津貼的時候，我也把我家弄成這樣。”老畢半開玩笑的說。
“就咱們那點津貼，還不夠買那邊那個魚缸的呢。哪天你要是掉到國安部去了，我估計那兒的津貼沒準能夠。”
海藻綠色的密封魚缸裏，幾條肥胖的魚在緩慢的遊動著。氧氣從一條白色的管子裏輸入進魚缸，翻起的泡泡迅速向上飄起，像一群群歡快的精靈。一條紅色的大腦袋小魚從魚缸的一角竄到下麵，眼睛木呆呆的卻讓人看著十分可愛。
劉建鴻悅然的看著魚缸，一杯茶喝完之後點起了香煙。他前麵的茶幾上，老畢的影子橫著撲在上麵。那家夥喝著茶水，就像是在享受一件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事情。陽光從他背後的一個大架子的縫隙中照進來，雖然看不全那個架子的形狀，但大致可以判斷出應該是這個診所的掛在外麵的牌子。從側邊的上的縫隙可以看到對麵的樓房，不過隻有小小的一塊。那上麵掛著晾曬的衣服，和一串肉。這兩樣都是這個城市裏的習慣，隨便走在大街上，無論是多麼高檔的小區，你都能看見窗子閃陽台上掛著成堆的衣服。至於臘肉嘛，和它的名字一樣，是寒冬臘月的產物，現在晾出來雖然口味什麼的沒有差別，但名字卻就不同了。
劉建鴻的煙還沒有抽完，剛才接待他們的那個女孩就又走了回來。她告訴他們王世傑大夫正在休息，他們可以進去看男孩了。
劉建鴻趕緊熄掉手上的煙，和老畢一起跟著女孩來到裏最裏麵的一個屋子裏。
門打開的一瞬間，屋子裏飄出了和客廳截然不同的香味。老畢也說不好這個香味是什麼味道，隻是覺得比客廳的那些還要香。王世傑見二人進來，趕緊迎上去告訴他們要安靜。兩個按照他的隻是，坐在了門左邊的沙發上。
這家屋子的裝飾風格和外麵的也是截然不同。屋子內的擺設很簡單，白色的沙發，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桌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一種決絕的安靜。在兩個人對麵，一個類似床的椅子上，躺著一個男孩。男孩的眼睛上纏著一塊白色的紗布，旁邊放著的香薰盒正向外散發著淡藍色的煙霧。
王世傑和男孩說了幾句話後，示意兩個人可以說話了，但盡量聲音不要太高，以防男孩醒過來。
“他就是那個在爆炸現場找到的男孩？”兩個人中劉建鴻的警銜最高，所以問題是由他提出的。
“對。”
“他是警察送過來的嗎？”
“對。”王世傑的回答很幹脆。
“那為什麼我在你這裏沒有看到我們的警員？”
“男孩不允許。”
“不允許？他？”劉建鴻指著男孩問。
“對。我知道你們警察辦事情講的是證據，是可靠，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沒有辦法解釋。這個男孩身上有一種很奇特的能力，他可以確定門外，甚至是周圍很遠距離的人的位置。在我給他催眠之前，他說不想讓警察守在門外。我和剛才看守在外麵的警官企圖騙過他，可是都被他發現了。於是我正好讓警員先離開這裏了。”
劉建鴻喝老畢相互看了看，想起還在警局裏的那些掌握紅字頭秘密的人，也就覺得男孩的這樣的能力也許是合情合理的。於是劉建鴻繼續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