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柳雲玅苦笑著低喃。“有時候我常想為何現任女監國何不幹脆廢了這個郡王的名號。”
“你真如此想?”
“當然!”
“我或許……可以成全你。”她眉目微掩,恰好遮住她眼底深沉的算計。
“什麼?”
“沒!”過了一會兒,她半坐起身子,抬眸直視著他輕問。
“你就從來不好奇我的身家來曆嗎?”
柳雲玅溫柔的抬手輕拂向她的螓首,笑看著她。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不是嗎?”
“我並沒有什麼好說的,疼愛我的母親和姐姐也已逝世,現在家裏所剩之人對我來說,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罷了。”
“你很愛你的母親和姐姐嗎?”
“曾經是。”見他不解的回望著她,她隨口不經意的說:“既然選擇了離我而去,我也就沒有什麼可留戀她們的地方。”
他一怔,沒想道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你太過專斷了!”柳雲玅感歎地輕握她的小手,這樣的脾性,必會在傷害別人的情況下重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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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護嫁使王大人急件。”
不知怎麼的,琰瑝瑔妤心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頭湧現。
“快呈上來!”她手一揚,快速地接過小李子遞上來的急件,拆開速覽,閱至最後,她手抖的竟再也握不住手中那薄弱的紙張,任由它飄落至地上。
立於一旁的小李子見夫人麵色慘白,眸中漸聚冷洌,不由嚇的趴跪於地,不敢支聲。
“宣……季將軍速速入宮!”
“是!”小李子快速的退出殿內。
剛去泡茶而返的印玉一進殿內,竟見夫人麵色慘白的扶桌彎腰,忙驚叫著走上台階。“夫人,你怎麼了?”
見夫人伸手想要拾起掉在地上的紙張,她忙上前拾起,卻不意因掃見上邊的內容而驚叫出聲。
“天……夫人,這不可能,紫苓怎麼會?”
琰瑝瑔妤冷冷地接過印玉手中的紙張,平鋪於麵前的桌子上,纖指輕掃過紙張上一行行的字。
“印玉,我頭有些暈疼,這上邊是在說紫苓下落不明嗎?”
“夫人?”印玉咬唇輕點了點頭。
“印玉,我錯了嗎?”她麵色冷淡的質問。
印玉含淚蹲跪在夫人腿邊,堅定地搖頭。“夫人,這僅是意外。”
“意外?”她似是在催眠自己般的閉眸低語。
“夫人,季將軍奉命在門外等待宣召。”小李子在門外稟明道。
琰瑝瑔妤一震,纖手微抓紙張,再睜眸時,又是她一慣對人的冷淡眸光。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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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印玉輕咬唇瓣,不忍的輕喚道。
琰瑝瑔妤回神看向跪在台階下的小李子。“紫尚書在宮外求見!”
“夫人這幾天為了天慧公主的事已經花了過多的心神,若是太累的話,我去婉拒了他,可好?”
“小李子,宣他進來吧!”
“夫人?”印玉不舍的輕喊。
“下去給我泡一杯濃茶來!”
“噢!”印玉向初進殿的紫尚書施了個禮,走出殿外。
“微臣參見監國夫人,夫人千歲!”
“千歲?若是監國真能千歲的話,倒想分些年歲在我的好姐妹身上。”
“小女福薄,辜負了監國夫人的垂愛。”紫尚書匍匐於地,沉痛的回話。
“紫尚書無需多禮!”她抬手恩準他起身。“紫尚書看起來這幾日蒼老了不少。”
“夫人,請為小女——”
琰瑝瑔妤抬手止住了他未竟之語。“紫尚書的心思,監國怎會不知?我已派出季將軍前去查辦此事,定會查明紫苓的去向的,紫尚書即使信不過監國,也要信得過季將軍的威名才是!”
“微臣萬萬不敢!”
“況日前我已修書於雲國國君,請他查察此事,紫苓雖未與雲子楚完婚,但天下皆知,她是雲國未來的王妃,如今半路竟被流匪所劫,如此有損國威的事,他必會震怒,兩國合力,定會讓邊境那些猖狂的流匪死無藏身之地。”
“夫人分晰的如此透徹,是老臣愚昧了!”
她寬容的淡笑,“關已則亂,紫尚書可要為國家保重好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