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從不問我的家世呢!”
“我若問你便會說嗎?”
“說不說是我的事,可若不問就是你的事了。”
某人的歪理說得明目張膽。
弄得做夫婿的人隻能苦笑以對。鄭重的輕咳了下,低眸認真的問。
“夫人的家世如何?”
“你想奪財嗎?”
“為夫並無此念。”
“那你問家世做什麼?”
“隻是純屬想要了解夫人多些罷了。”
“難道從我雍容高雅的氣質中,你還猜測不出我的家世嗎?”
“……”
“夫人兄妹幾人?”
“我兄妹幾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娶的是我,不是我的兄妹?”
“……”
“你怎麼不問了?”
“為夫實在不知該問什麼妥當,夫人不妨直接明示了吧!”柳雲玅挫敗連連地看著她苦笑不已。
水清兒唇睫揚笑的俯身看著他,從沒想過,今生竟還能有一人讓她如此輕鬆的與之閑聊。她慵懶地張嘴掩下了一個嗬欠,趴在柳雲玅的身上低喃。“你身上的藥味倒是日漸濃鬱,不知之人,還以為你久病纏身呢!”
“清兒,我真的已經沒事了。”柳雲玅淡笑著承接她話中所蘊含的關懷,並再次強調著身體的無恙。
她不置可否地趴在他的身上並不接話。右手閑散地挑纏著他的發絲,忽然問道:
“夫君家是做何營生的,是醫藥世家嗎?”
“不是。”柳雲玅眸色微暗地苦笑著否認。
“噢?”她挑纏發絲的手微頓,明眸敏銳的掃了他一眼,俯在他耳邊肯定地說:
“那麼,夫君家一定有人官銜加身且你一定不是長子。”水清兒很明顯地感到身下的軀體震動了下。
“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
“不缺你這一句,況且比起稱讚,我較喜歡你對我說三個字的。”
“呃……”
柳雲玅不解的低眸看著她,待明白她話中之意時,俊容也已紅透。
“為什麼你不猜我出身於商家呢!”
她抬睫白了他一眼,才諷刺的抬手直點他胸口剛愈合的傷痕。“就算再善良的商人,也不會像你一般愚蠢。”
柳雲玅張了張口,再無言以對的情況下,隻好提出了他心中的另一個疑惑。
“你又是怎麼確定我不是家中的長子呢!”
“若是長子,豈有放任你學醫之理!”況且這種放任和置之不理又有何區別。
“你猜的很對,家父是瑥都五代世襲的郡王。”
“什麼?”水清兒心下一震,腦中卻已迅速搜羅出在琰瑝王朝·聖卷史中所記載的開國功臣,同時也是曆代中惟一一個異性郡王,並可破例世襲於長孫。
“原來……你竟是柳銀玖的後人。”水清兒纖指輕劃過他的溫雅俊顏,眸色頗為探究的掃過他過於纖瘦的腰幹。相傳,柳銀玖身高八尺有餘,天生神力,赫赫一代神將,竟精化到這般……
“你竟熟識先祖的名諱?”柳雲玅略為吃驚地看向她。
“那有什麼奇怪的。”她不以為意的螓首再次輕倚入他肩窩處,掩嘴打了一個嗬欠,嘟噥著:“畢竟他可是琰瑝王朝中惟一一個異性郡王呢!”
是呀,這般高貴無上的榮耀,五世之前誰不知道?可在曆經了五世的君主後,再大的榮耀也已褪色,她一個女子家怎能對皇朝曆史如此熟悉,他眸中帶著少見的深思,但並未開口發問,希望有一天能聽她親口講述家世。
“異性郡王?”他溫和的眸中首次展現一抹嘲諷。“隻不過是徒留一個虛名壓著後代子孫罷了。”
水清兒就算沒有抬頭,也已從他略顯嘲諷的聲調中聽出了異樣。
“家父雖為郡王,但朝廷給出的俸銀卻是逐年減少,前不久聽大哥說,現任的女監國早在三年前就已完全斷絕了郡王府的月俸。但想必家父恐怕一生都舍不了一個虛名。”
“這不能怪我,我並不知道我未來的夫君是柳銀玖的後人。”她低聲在他耳邊聲明道。
“我怎麼可能會怪你呢!之前是我沒說罷了。”
水清兒知道他誤解了她話中之意,但她並不想去解釋些什麼?也許是她的心或多或少的還帶有一絲不信或者警戒吧!所以她稍頓了下,才說:
“我不喜歡聽你提及你家人的語調。”總讓人感覺漫不經心或不屑一顧,不符合他一向給人的溫文爾雅。